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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在后疫情时代中,被隔离、羁绊的人类社会,更需要与世界的交流,寻求紧张情绪的释放;在后现代情境下,被技术统治的人类社会,更需要沟通对话,获取文化力量的新生以得光明。自2021年8月13日龚鹏程先生推出“对话海外学者”系列文章以来,已与世界一流

后疫情时代,被隔离和束缚的人类社会需要与世界沟通,寻求紧张的释放。在后现代的形势下,技术统治的人类社会需要交流和对话,从而获得文化力量的新生,获得光明的未来。

自2021年8月13日起,龚鹏程先生推出“与海外学者对话”系列文章,与近百位世界一流大学的顶尖学者进行了深度对话。

这是近年来规模最大、学科最多、层次最广、内容最深的一次密集的学术对话活动。

我们交谈过的学者包括美国、英国、德国、法国、日本、俄罗斯、墨西哥、印度、伊朗、以色列、巴西甚至整个非洲。专业更广,涵盖文、社、理、工等多个学科。如此大规模的世界性对话,是龚教授一个人完成的。

这是前所未有的。有后来者吗?我不敢奢望什么,除非像王老师这样的大学问。

在这次对话中,我们可以真切地感受到跨学科、跨国、跨性别、跨肤色、跨文化等各种背景差异下的全球学术交流力量。人们的眼界大开,激动人心。它不仅为当前沉寂的学术界增色不少,也为混乱的自媒体市场提供了一股清泉。

问:你是怎么想到制作这样一个学术专辑的?

答:首先当然是因为没有。本来学术是社会的大脑,现在人们都想着钱和权,脑子都萎缩了,学术自然就没什么用了。即使我们做了,媒体也没有兴趣和能力去报道。文人长期生活在专业的窑洞里,没有能力观察世界,也没有能力覆盖很多领域,所以几乎都是近视眼,看不清全局。更何况疫情带来了各种封闭隔离措施,加深了各种矛盾和误解。所以我觉得有义务做一些对话,加强沟通。

问:有没有机构支持你的大计划?

答:只有想尽一切办法知道。我有这个心和洞察力,当这个时候,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我已经做到了。找几个学院派的朋友聊聊天,何必填表格,要经费,送审,麻烦报销?中国的学术无能和这种行政体制有很大关系,造就了很多没用的人。

问:我感觉这虽然不是正式的采访调查方案,但是严谨且学术性很强,并不像你说的“找朋友聊天”那么简单。

答:哈哈,众所周知,是爱因斯坦请了一些朋友来谈,很有价值;还是申请一个严谨的计划对你有意义?但是,让爱因斯坦找几个朋友聊聊,真的太难了。我们需要依靠主持人的学术信息和人脉来保证谈话的质量,才不会陷入媒体上的空假文艺的谈话。所以制定计划,纳入机械项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规划和工程,只注重文字和严格的行政程序,却不学术。所以,很难!

我的做法,希望有学术深度,也能满足“看”森林景观的社会心理,和“爱因斯坦约几个朋友聊聊天”的兴趣。

问:是的,我们也认为你的对话系列很特别。邀请世界著名大学的学者来批评学术界,讨论制度,似乎有些武断。其实有很多关于利弊的深度讨论,不可忽视。尤其是你对“跨学科”的强调令人印象深刻。

答:专业教育本来就落后不合理:一是不符合生活真实状态,使人工具化;2.它不符合新时代的社会需求。

我与之交谈的学者往往有多重身份。比如牛津大学艺术史教授杰弗里·巴辛(Jeffrey bathin),他不仅是艺术史学家,还是艺术家、策展人、学者和艺术实践者。

你觉得奇怪吗?不,他说,“写作、演讲、教学、策划展览,和我作为艺术史学家的地位一样重要。我恰好专攻摄影史,但这不排除我对视觉艺术有很多兴趣。”

艺术史有时被认为是一个专注于精英项目的学术领域,但事实上,学习摄影和艺术的美妙之处在于,没有什么超出你的范围。从性到战争,从微生物到waitai 空,从艺术到商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沉浸在这样或那样的摄影中。

同样,今天艺术史和摄影史的教学也在试图覆盖全球,而不仅仅是欧洲和北美。艺术视野的拓展既是挑战也是激励。它迫使艺术史学家认识到文化差异,包括对历史本身的理解和实践。

换句话说,这些领域处于不断修正和自我反思的过程中,因为它正在努力适应这种新的全球视角,并设计新的、更具包容性的方式来谈论图像和物体。

他的回答其实也解释了为什么过去单一、专业的教育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时代需要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全面的人,一个与过去大不相同的全球视野。

问:人可以充分发展自己,回应时代。当然更好!但这个理想,恐怕还需要很多条件。

答:是的。一位青年学者,毕业于墨西哥自治大学,获物理学硕士学位,赴德国马克斯·普朗克复杂系统物理研究所攻读博士学位,后赴以色列魏茨曼科学研究所做博士后。

他本人就是学术界“人与民族不同归属”的存在,所以他认同“学者都是世界公民,与出生地、民族国家相比,他们属于一个学术共同体,对他们来说更像一个真正的国家”的说法。因为大家说的是共同的科学语言,国籍无关紧要。即使有越野障碍,我们也会尽力解决。

他工作的魏茨曼科学研究所是以色列最负盛名的科学研究所之一,最让他兴奋的是它的跨学科环境,人们可以很容易地参与不同科学分支的项目。同样,德国马克斯·普朗克复杂系统物理研究所也为他提供了舒适的工作场所,强大的计算资源,高度可靠的IT技术人员,以及博士生和博士后研究人员的国际社区。

还有很多人向我提到了学术支持基金、跨国和跨境项目、旅行调查奖金等等。还有人甚至批评西方学术界在培养、保护和发展少数民族科学家方面做得不够。因此,必须确保少数民族科学家能够公平地参与科学研究,提高科学研究的包容性,从而最终实现科学能够真正服务于不同的人群/社区。

可见,跨学科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如果要实现的话,确实需要国家、社区、学校、基金会以及各个学术界人士的共同努力。

参与此次“对话”的学者们从各自的经历中提炼出许多这样的经验和事例,可供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工作人员参考。我在台湾省办大学的时候,很遗憾,没有这样的系列文章,只好周游世界向名校取经。

问:当然,这有利于大学领导和资深教授、研究人员的参考。但是对于我这样的小咖,学习初学者或者普通人来说,除了羡慕,你的高见又能为我做什么呢?

答:嗯,很有用!那时候,我一考上大学,学长就推荐我读《在春风》、《剑河倒影》之类的,让我们知道什么是大学精神,什么是好大学。所有的大学都有宇宙之心,都有培养人才的能力,都有同龄人之间的友谊,而不是只在“985”“211”里争工作。要理解这一点,我们可以先把它做大。

单个学科就不说那么多了,有个原本搞艺术研究的朋友,这几年突然做了很多考古工作。因为感觉政府在力推古文明起源,社会对夏都、三星堆等各种考古报道非常热衷,学术圈考古学家的呼声越来越高,文艺中的“名物考古”也方兴未艾,感觉不“前进”就会落后。

这样观察考古学的发展,是要受到国内环境的制约的。比如牛津大学考古研究所讲认知考古学,根本不是国内的。

我们朝野所谓的考古,就是一种“断戟沉沙铁,不卖自磨自洗认前朝”,在沙石戟铁中争论不休。着眼于物、历史、物、物,但诗在哪里?杜牧只知道这些吗?

其实石头和沙子都不是重点。杜牧的“东风不和,春来铜雀台锁二乔”的认知是重点。

类似我的问题“诗在哪里?”,牛津大学考古研究所所长Rambos Marafus教授问:拄着拐杖的盲人一般认为人们使用一种工具来克服他们的感知缺陷。但是棍子本身呢?对于一根棍子,棍子应该在哪里画一条线来区分棍子的主体和辅助目标?

通过这个问题,他提出了心与物之间连续性或建设性交织的“物质参与论”。主张心灵和物质构成是必要的统一。

同时,他也认为古代雕塑和绘画已经承载了一切潜在变化的认知价值;目前,这种认知在参数化设计中又以数字绘图的形式表现出来。我们生活在一个日益数字化的环境中,人类的认知和生活被软件算法所控制和支配。人们也通过他们创造的形态进化。例如,可穿戴生物传感器、应用程序和移动个人活动追踪器等的自我追踪

通过扭转目前学术界的思维,我邀请的学者和他表现出来的观点、途径、方法大体可以是一致的,可以为我们国家深陷某些迷雾的年轻人另辟蹊径,或者彻底扭转。

问:啊,太好了,谢谢!但是考古学不是从西方来的吗?国内很多人和机构都刻意标榜“考古百年”“考古绝对不是国学”。怎么能和西方那么不一样?

答:社科院考古所的徐宏和北大艺术学院的阎正现在说这些话,真是让人捧腹大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崇洋媚外,鄙视学术脉搏。

中国考古学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宋代的进士陆。为什么只有百年历史?据说一百年前,北大清华都开了考古学课。它以什么名字举行?北京大学国学院创建于1921年,国学院也是1924年由清华大学开办的。所谓的现代考古学怎么会“绝对不是国学”,变成两大阵营?清华大学成立国学院的宗旨是“重建中国传统学术之魂”,现在却被遗忘了?。

除了认知错误和对外国人的依恋,还充斥着僵化对立的中西观念。事实上,世界上的学术怎么会被贴上如此错误的标签?更何况他们近百年来所学的西方考古学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你看看我对话里关于考古的讨论就知道了,中国还有一大片土地,他还没能驰骋!

问:据我所知,近年来不少西方考古界对殖民历史和心态的反思和批判,并不以晚清东亚考古学家、探险家和调查者为楷模。

答:是的,恰恰相反,中国人缺乏自我反省,只掌握一点西方知识或方法就自吹自擂。捡鸡毛当方向,种横幅,画草皮。像我们的文学界,只懂一点英语,卖过一些北美的文学理论,所以需要“从比较文学到世界文学”,好像印度、日本、波斯、西班牙、俄罗斯的文学...不再是问题,考古学也是。

其实我们并没有法国东方语言文明研究所,剑桥亚洲中东研究所这样的学术机构!为什么有些人不脸红,自称“世界文学巨人”“中西文化摆渡人”?

况且20世纪我们主要研究西方。文学、历史、哲学和比较文学都擅长将西方理论应用于中国文学哲学,并认为买办和翻译是学术。现在,后现代主义、后殖民主义和东方主义已经兴起很久了。而是不能反思和批判殖民历史和心态吗?

考古学。现代西方考古学从研究埃及开始,然后自上而下延伸,再触及中东和印度,进入中国。这一过程与其殖民行动相吻合。考古学的发展及其学术内容、方法、视野和技术在20世纪后的殖民主义时代引起了批判性的反思。欧洲殖民国家越老,反省和批判就越激烈。

最近在伦敦,看到一个博物馆的宣传册,可以举个例子:“你是怎么买到这幅画的?1.作为一名在南亚工作的特工,亨利·威廉利用他在印度担任军官和北方邦治安官的职位,建立当地的知识和殖民关系。第二,惠康孟买分公司的代理人马歇尔为约翰斯顿-圣域公司准备了一份交易报告,可以让人知道惠康员工在交易谈判中使用的权力有时甚至是无耻的。”

只有看这些例子,与当代著名学者对话,才能培养自省批判精神,走出20世纪追随西方殖民者的现象。

还有,我们一直以为中国传统上只重视石文书,而西方考古学只重视遗址、材料和发掘。真的吗?唉,我只是对西方金石学和手稿一无所知。

现代西方对敦煌学、回鹘残迹、黑水城文献的研究,其实也是其源远流长的文献学的一部分。在他们对古希腊历史的研究中,当然更多的是基于文学。去年,他们编辑、整理和补充了三大卷希腊历史碑铭,涵盖了波斯战争到五世纪末。至于德国抄本研究中心等地的成果,更是数不胜数。汉堡大学亚非研究所的“中世纪阿拉伯土地上的文字:阅读实践的社会文化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问:所以你主要介绍新的世界形势、新的学风和新的观点?

答:开拓视野很重要,但那只是介绍,是采访,不是对话。对话需要沟通,也需要对抗。

伯牙和钟子并没有正面交锋,只是在山河中呼应和印证。孔子这样看老子。庄子和惠施从来不是情侣,两人多次发生冲突。但这种对抗与输赢无关,没有认同,没有敌我之分,没有和而不同。所以可以做一辈子的学友,不像儒墨商人。

我希望我能成为全世界学者的朋友、同学或朋友。而实际效果,似乎大家都很满意。

他们知道我熟悉他们的书,他们做过的事,了解他们的思维和学术背景,所以也很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有时候回去想想,答案不尽如人意,会反复修改或补充。是的,他会调整自己的长远思路。

比如,哈佛大学研究20世纪国际史的Erez Maneira教授在与我交谈后承认,过去过于重视美国在世界上的作用。未来,最好从全球化的角度去思考,而不仅仅是美国化。

同样,巴黎社会科学院的教授们也告诉我,他们已经把全球背景下的亚洲和欧洲组织成一个常设机构。

问:他们可以从美国或欧洲的中心转向全球视野,这当然是件好事。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中国人不在乎全世界。我们反而只关心:中国的地位如何?当你从一个美国化的主体变成一个全球化的主体,你对中国的看法会发生什么变化?

答:其实全世界都在研究中国。即使在湖北省和中缅边境的佤族山区,也有外国学者长期实地考察。而且因为学术界的内部自律,离谱的观察结果也绝不像国内网友讨论的那么多。

外国学者不了解的,主要在文史哲的深层文化思想上。如果说现实、社会、制度、经济、农村生活、城市生活,可以说我们掌握的比非洲、南美更深刻。我一个参加国家智库的朋友看了我和另一个哈佛教授的对话,给了我一条微信,说:“我很震惊。外国学者对中国的了解是如此清晰,远超本土文献”。

所以,也许我们不用担心别人看不清我们或者扭曲我们,而是要从别人的分析中看到自己应该走的路。

世界的很多宏观模式都很有意义。例如,地球上一些最具创新性的经济体现在位于南方,印度和非洲等地的年轻人处于新兴市场的前沿。亚非贸易和发展的新东西轴也正在取代南北轴,改变公认的全球核心和边缘地区的格局。

北方开发前,殖民世界的相关特征:经济增长下滑,劳动力市场不安全,工资下降,中产阶级脆弱,种族冲突,基础设施下降,国家衰弱,选举有争议,财阀政府。

所以美国公共知识分子有《第三世界美国》这样的作品来说明现代性“进化”的空之间的逻辑被颠倒了;资本主义运作规模的变化,也瓦解了北方垄断全球财富生产,传播“世界文明从欧洲进化”的霸权观点。

这些都是供我们参考的。

对于非洲,两位学者写的《种族有限公司》这本书也很有意思。他们发现,民族身份和文化产品越来越与市场力量联系在一起,各族裔群体倾向于将其共同的物质和非物质遗产视为一种集体所有权和共同财产。虽然过去经常宣传国货,但现在越来越被视为品牌货。这种身份认同和文化商业化的融合。传统文化变成了文化商品,对于我们的现状也是一个有益的对比。

问:好像还有很多人关心公共利益和生态、环保、国际难民?

答:是的,越是学者,越会关注人类的共性问题甚至永恒的问题并思考和提供答案。相比之下,国内学术界对这些问题关注不够。

问:好像也不是心态的问题,因为虽然大部分人都想关心,但是没有能力去说,缺乏相关的知识储备!怎样才能像你一样,从各个角度、各个领域深入其中,并超越其中,与各种专业学者探讨利与病,同时关心大大小小的问题?

答:哈哈,很多人把这归功于“天才”,说我被称为世界上最优秀的人才,所以我有这个能力。其实我相信李白说的“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人都有天才,正如每个人都有良知。但是大多数人只是挥霍他们的钱。不知道孟子很早以前就说过,天赋需要培养,良知需要拓展。

换句话说,只有你离开了,才能证明你可以离开。扩张的方法是拓宽道路,而不是拐进一条小巷,在一片废弃的花园废墟中找个地方称霸。我们现在的教育是专家找出路,而不是古代的“宽实”之道。

这条路现在大家都不陌生了。国外称之为全人教育、通才教育、古典教育,早已与现代的专业、功利、工具教育分道扬镳。

只是在我们国家,癔症仍然是专业性、功利性、工具性的,通识教育永远无法成立。你一听我说,人要有通识,要善于观察事物,要精通各种专业,就会拼命与之对抗,说怎么可能?疯子很嚣张!

我在做这一系列的对话,其实是通学的演示。其中,跨学科、跨领域、跨国、跨界、跨行业都是通识教育的方向和含义。路很宽,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接下来,我要举办世界通识教育论坛!

龚鹏程,1956年生于台北,台湾师范大学博士,当代著名学者和思想家。已经出版了150多本书。

有大学,出版社,杂志,科学院等。,以及规划城市建设、主题公园等。在全世界教书。曾在北京、上海、杭州、台北、巴黎、日本、澳门等地举办书法展。现在他是中国孔子博物馆的名誉馆长和美国龚鹏程基金会的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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