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和职场,被裁大厂员工绝处逢生:半天接个电话,没我不行

核心提示来源:时代周报-时代在线  也有一批互联网人逐渐从裁员的阵痛中走了出来,最先改变的是心态,他们不再死磕大厂,在能力范围内找到了自己的主场。  近两年,互联网公司的底色从高速发展转为降本增效,一批大厂人随着公司业务调整离开。据《财经天下》不完

来源:时代周刊-时代在线

也有一批互联网人逐渐从裁员的痛苦中走出来。首先要改变的是他们的心态。他们不再执着于大工厂,在能力范围内找到自己的家。

这两年互联网公司的背景从高速发展变成降本增效,一批大厂随着公司业务的调整离开。据《财经天下》不完全统计,仅去年年底就有19家互联网公司被举报裁员。很多互联网人开始自嘲:“不裁员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互联网大公司”。

宝哥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老人。在一家大厂入职8年,是大厂裁员的见证者。据了解,部分下岗人员选择创业;年龄不超过35岁的大厂人,正在冲进公考编制的浪潮;有些人30岁就离开了大厂,再也没有回到职场。

“股市”的厮杀更加残酷,留在大厂的员工继续滚滚而来,在社交平台上默默写下“辞职倒计时N-1天”。也有一批互联网人逐渐从裁员的痛苦中走出来。首先要改变的是他们的心态。他们不再执着于大工厂,在能力范围内找到自己的家。

大厂八岁员工说散。

去年12月,39岁的包哥收到了裁员通知,连同他裁掉的整个部门。在一家总厂待了8年,他经历了不下10次的业务调整。

宝哥的部门是“创新中心”。表面上看是公司新业务的潜力股。然而,随着互联网公司不断增加的试错成本,新业务往往会遇到危险。

在此之前,年龄焦虑尚未发现豹。在他的概念里,互联网裁员还是小概率事件。资深互联网人的核心竞争力是经验丰富,不会被“后浪”完全淹没。

去年底,从头部厂商到独角兽企业,裁员引发互联网行业集体震动。"以前只是小打小闹,但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一年前,鲁班感觉公司在走下坡路,开始严格重视绩效考核。他总是被拉去参加莫名其妙的员工会议。这些会议没有主题,只是笼统地谈论如何提高公司的业绩,并敦促员工在精神上进行斗争。

公司的不景气也体现在绩效考核上。鲁班是公司的高材生,但在公司没落的时候,他个人的努力显得微不足道。试了半年,鲁班的表现始终达不到以前的水平。这期间他囤积了大量的书籍来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碎片化的知识积累实际上让他陷入了新一轮的精神内耗。

按照它的说法,被裁员的恐惧经常在办公室里浮动空。员工很清楚公司的业务正在被削减或收缩,分配给每个人的任务量减少了。大家会心照不宣的加班到凌晨12点,尽量用工作时间换取公司里剩下的名额。

比宝哥和鲁班早三年走出大咖工厂。她是一家大头游戏工厂的营销专员。对她来说,最得意的就是躺在文件夹里的公司钱爆项目创意方案。

入职两年,咖啡负责的项目已经接近产品周期的尾声,从火热逐渐变得不温不火。按照公司内部的用人习惯,自己的员工往往会被集体提拔,而咖啡是从外包挤进正式大军的,自然就在项目的最外围徘徊。

“大厂的经历本来是个人能力最好的证明,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落差——如果我拿不到重要的项目,就永远不会轮到我做新的规划。”在公司呆的最后两个月,咖啡觉得自己活得像个透明人,被人嫌弃的感觉让她选择了主动离开。

自媒体,我自己回归主。

大厂的员工带着纸箱离开了曾经的战场,等待着他们。除了毕业后的身心自由,他们还有一地鸡毛要处理:公积金和社保中断,生活质量下降。尤其是被裁掉的中层领导,背后都有房贷和家庭赡养的压力。

去年,宝哥买了一套总价不到400万的房子,这是他在北京漂泊十几年后的第一个稳定住所。家里的大部分家具都是七八年前从二手市场买的。电视柜、西门子冰箱、餐桌等大件家具不到2000元,一直跟着宝哥从出租屋到北京的家。

搬进新房后第二个月就失业了,房子的月供成了沉重的负担。宝哥每月要还15000元的贷款。

不过宝哥也经历过互联网行业的高光时刻。在接到被裁的消息后,宝哥夫妇重新开出了所有的存款和资产。按照他们花钱的速度,宝哥还能平躺好几年。

从失落到激动,再到焦虑,是下岗员工在互联网上的集体写照。

起初,宝哥很喜欢把OKR抛在身后,他获得了久违的时间控制权。也许他多年来习惯了忙碌的生活节奏。被裁了三个月,宝哥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他把目光投向了引流武器的短视频,素材来源是某大厂的工作经历。

打开各大社交平台,随处可见晒工卡和录取通知书的笔记。如果要带上阿里巴巴、腾讯、字节跳动的标签,出现在搜索排名中就更常见了。

3月初,宝哥上传了第一个抖音视频。视频中,画面不是特别清晰。他第一次把自己离开大厂时“斗智斗勇”的经历分享给公司。几个小时后,这个视频的浏览量超过了一百万。“我激动得晚上睡不着觉,说不定可以通过短视频转型。”

开场爆棚,让宝哥找到了新的谋生之道。当流量稳定后,宝哥开始频繁发布短视频。他的人生从996年的两点,变成了选题,思考文案,剪片。视频内容通常聚焦于社会热点,以三分钟内的对话开始。

豹Tik Tok截图

宝哥的成功不能代表所有大厂人的经历,哮天的定位也不敢恭维。她是国内TOP3互联网公司的前端开发人员,这也是她读研后的第一份工作。虽然她处于核心地位,但除了名声,大厂带来的成就感几乎为零。

“市面上没有硬核的技术自媒体,比如编程教程。我想我可以填补市场空的空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哮天已经覆盖了Tik Tok、小红书和哔哩哔哩的许多账户。很多朋友建议哮天把前公司的名字放在标题上,至少保证基本的流量。哮天的目标是跳出既定的模板,不被成功的经验所干扰。

现实粉碎了哮天的幻想。因为编程教程比较小,比较粗糙,发布的视频没等到流量井喷,粉丝冲进后台。

好在所有作品都没有收到负面评价,也远离了一把手的审查。在剪辑和创作的间隙,久违的爱情会偶尔在心上人身上点燃,她觉得自己曾经的野心在慢慢回归。

经过几个月的低流量,幸运之神曾经访问过她的账户。有一次,视频的选题触及了一个热点事件。每隔几分钟就有几十条评论涌入后台,那段视频的流量是之前视频的100倍。

尝到甜头后,哮天开始以同样的方式复制第二个和第三个视频。她构思了“成名”的路径,当粉丝突破一万,她就可以靠广告为生。

流量越来越大的同时,一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出现了:是要小而美,还是要做一个全面的账号?她尝试过几次,只要她创造的内容击中了热点,就会迎来流量的爆炸。“我迷恋流量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总是跟着热点走已经偏离了我的创作意志。”

最终,哮天选择了放弃。

回到职场,大厂人搅的池塘

除了自媒体创业,更多的大厂选择回归职场,同时也给新公司带来了“滚入”文化。

离开游戏公司后,咖啡回到了老家,东北二线城市,加入了一家保健品公司。在深圳工作多年,辛苦和狼性文化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她的努力与现在的工作环境格格不入。

“我真的很享受被所有人需要的感觉,久违的成就感又回来了。”也是咖啡产品研发负责人,专业技术讲师,公司内容推广幕后策略师。同事经常吐槽,认为以她的工作状态,身体肯定会出事。

就像闯进池塘的鲶鱼一样,咖啡的到来在公司掀起了一场革命。咖啡所在的公司还没有完成数字化转型,保留着最原始的工作流程——口碑,产品研发的知识体系还没有建立起来。各部门口径不统一,有的同事连原料产地都不知道。

旧秩序需要被打破,咖啡觉得自己成了公司改革的推动者。她身上有大厂留下的痕迹——重视工作流程,追求工作效率。入职半年后,咖啡从一名普通员工晋升为产品研发负责人。

梳理公司所有产品的知识框架,指导员工使用办公软件,重新优化工作流程……咖啡用了一周的时间改变了公司原有的流程习惯。虽然有些老员工不适应,但微妙的变化正在发生。以前因为各种原因被搁置的项目不会再被轻易搁置。咖啡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能在改变体制上有话语权。

有一次,咖啡请假半天去医院,她接连接到八个电话。“有些细节电话里听不懂,得等回公司再说。”

鲁班离职后,也闯入了自己以前从未想过的轨道——成为一名奔波于各大剧组的临时演员。因为身高180cm以上,又有拳术基础,鲁班的起点比大部分团体表演都要高。他是离主角最近的“路人A”,运气好的话可以有个不好听的名字。

仅第一部戏,鲁班的成本就达到了1000元/场,而大部分群众演员都处于忙碌一天只能拿到100元成本的境地。他也用了大厂教的人情世故。摄影棚休息的时候,他会和剧组的副导演套近乎。告诉他,如果你想出名,你需要专心打磨作品集,你的价值会随之上升。

对于鲁班来说,个人简历的整理和短视频剪辑一点都不难。群众演员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空的状态,属于他的台词不多。生活的压力比大厂的业绩轻松多了。

群众演员的工作不稳定,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鲁班也听到了社会上很多对群众演员的偏见。然而转念一想,曾经被他视为稳定高薪的工作,还是像泡沫一样破碎了。“没有永恒的确定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鲁班降低了对未来的期望。

N+1求职,人生不必一路走到黑。

互联网公司发展的黄金20年,大厂排队上市,创造了无数一夜暴富的神话。曾经,大部分互联网人的选择都是线性的,无非就是从一个大厂跳到另一个大厂。在升级的路上,伴随着诱人的加薪和股权,他们往往不会去想大厂之外的世界。

但是现在宝哥不想再冒险了。如果他回到职场,可以想到他人生的轨迹。四五年后,他将再次面临被“毕业”的命运。

在父母的年代,39岁还是职业发展的高峰期,交易自媒体账号似乎是最好的中场休息。况且宝哥的短视频业务也逐渐有起色,陆续接了几个广告。他决定蛰伏一段时间,等待机会。

高收入一直是大厂员工的光环。腾讯员工平均月薪2020年为6.76万元,2021年为7.06万元。根据脉脉发布的《2021-2022新经济公司年终奖观察报告》,TOP10公司平均年终奖均超过10万元,且多为互联网头部企业。OPPO、腾讯、蚂蚁集团位列前三,平均年终奖分别为21.71万元、20.63万元、17.57万元。

这次媒体行动失败后,哮天认为这是一次宝贵的经验。作为后端开发者,她也有过产品和运营的思维模式。她把自己创业的日子形容为飘在云端。工资用尽后,她不得不考虑如何落地。

然而,大的互联网公司不再是她的首选。我回想起过去一年多来,大公司一直在像机器一样吞噬个人生活。此外,哮天看着她经手的项目一个接一个变黄,压力从高层传导到普通员工。最诋毁自己的是,领导当着她的面说公司有一些清华北大的顶级毕业生可以选择,进公司完全是便宜她。

到了海投简历和疯狂面试的阶段,哮天时不时向面试官提及这段激情时光,但最终并没有得到对方的认同。事后看来,哮天能想到的唯一解释是,在以结果为导向的团队中,无论她的经历有多精彩,那都只是一次不成熟的尝试。

几次面试失败后,哮天从他做人力资源工作的朋友那里得知,答案是公司需要一个普通的螺丝钉来做好标准化的事情,而不是一个有太多想法的螺丝钉。后来,哮天选择隐藏半年的创业经历,加入了一家垂直互联网公司。

咖啡从未后悔离开大厂。在一家拥有数百名员工的公司,她可以接触到核心业务和项目,并可以代表公司与合作伙伴谈判。老板愿意把几十万元交给她支配。在大厂,她用尽了100分的努力,只能是最后一个赶上进度的学生。

“我遇到过30岁就能在大厂做高管的人,但这是他们的人生,是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而且,我要明白,我不一定要困在一条赛道里,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好,也是一种成功。”咖啡说。

采访快结束时,时代财经问了哮天一个问题。你如何评价你目前的工作?“之前在大厂的幸福感只有2分,是食堂给的。现在可以有6分了。”在哮天看来,一个中等规模的公司至少可以实现工作和生活的平衡。她的目标是做中间人,而不是陷入内量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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