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杰的人物生平

核心提示李润杰(1917年——1990年)天津武清县大桃园村人。原名李玉魁。幼年家贫,七岁时学过评戏小生及吹打乐器。十四岁到天津当童工,学绱鞋。四年后出师,被日本侵略者抓到东北当劳工。后因工伤无法劳动,流落街头以乞讨头为生。在行乞中学会了数来宝、变

李润杰(1917年——1990年)天津武清县大桃园村人。原名李玉魁。幼年家贫,七岁时学过评戏小生及吹打乐器。十四岁到天津当童工,学绱鞋。四年后出师,被日本侵略者抓到东北当劳工。后因工伤无法劳动,流落街头以乞讨头为生。在行乞中学会了数来宝、变戏法,后又拜师学说评书、相声,曾在沈阳、唐山、天津等地作艺。一九四九年天津解放后,即自编小段,配合中心任务宣传。次年去西安,撂地演出相声、数来宝、太平歌词等。抗美援朝期间曾私人义演募款捐献飞机大炮,并为北方广大灾民募捐寒衣,获西北文化部颁发的进步艺人奖状。一九五二年赴抗美援朝前线演出。一九五三年参加天津广播曲艺团,后转入天津市曲艺团,专门从事快板演唱。

李润杰生于贫苦农民家庭,14岁时在天津学徒,18岁被日本汉奸骗到东北矿山做华工。后逃出矿山,在花子店学会唱数来宝,从此开始了半乞半艺的流浪生活。早年拜师评书名家段荣华、张阔峰,1948年拜师相声名家焦少海(艺名李宝珊)。解放初在西安撂地演相声、数来宝、太平歌词等,被评为“进步艺人”,任西安曲艺工作者协会副主任,西安抗美援朝委员会委员。1953年加入天津广播曲艺团,专门从事快板演唱艺术。

李润杰1990年去世,其后,他的关门弟子于成利(1956 -) 亲传弟子袁武华 (1930 - 2004) 和张志宽(1945 -)也都很好的继承了乃师的艺术风格。其子李少杰(1961 - )也是著名的快板书演员。

1990年10月,突发心脏病。病危时说:“是共产党把我从沿街乞讨的苦海中拯救出来,给于一个艺术家的地位,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的一切。我死后,把丧葬费全部交给党组织,作为我的最后一次党费。我清贫一生,丧事从简。最内疚的是没有把我的《快板书创作与表演》一书亲手献给党和人民。好在书稿已完,就算留给敬爱的党和广大群众及曲艺界同行的一点礼物吧!”是月11日辞世。

他在数来宝、快板的基础上,吸收借鉴了山东快书、西河大鼓等曲艺品种的优长,创造了“快板书”这一崭新的艺术形式,而且很快流传全国,成为一个深受广大观众欢迎的新曲种。

李润杰的表演吐字清晰有力,声音厚实洪亮,语言朴实流畅,韵调起伏自然,表情、身段、神态简练典型,气势恢弘,大气磅礴。他以高超而精湛的表演艺术功力和多年的舞台实践,使他的演唱达到了平、爆、脆、美的高度完美的艺术境界。2005年10月22日上午,李润杰安葬于天津市永安公墓,当天举行曲艺大师李润杰铜像落成仪式。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曲艺家协会主席刘兰芳,市文联党组书记孙富海,武清区区委常委、副区长王胜林,李润杰的亲传弟子、著名快板书作家王印权,以及参加全国快板书大赛的演员相继为铜像落成剪彩或举行瞻仰活动。

李润杰铜像在永安公墓落成后,由中国曲艺家协会、天津市文联、天津市武清区政府等单位主办的李润杰金像奖快板书新作品展演,于2005年10月22日至26日在天津“八一礼”举行。

李润杰谈如何写快板书

李少杰生于1961年,有一兄一姐一妹,但只有他继承父业练习曲艺。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在生活中,父亲对他宠得没边儿。买来好吃的他头一个吃,新衣服他可劲儿挑。甚至结婚后孩子都两三岁了,老爷子还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来:

李少杰和张志宽

“三儿,爸给你二百块钱,买条新裤子穿吧!”您说这算溺爱吗?

可溺爱归溺爱,只要这板儿一拿出来,慈父立马就变成严师了。六岁起,李少杰开始随父亲学快板书。快板书要的就是嘴皮子功夫,可李少杰偏偏有严重的齿音字,还有大舌头、贱舌的毛病,说话嗲声嗲气。受天津口音影响,一个“没”字总被他念成去声,父亲看在眼里,急在手上,李少杰的“大嘴巴子”可没少挨!

“那是1979年,我练《熔炉炼金刚》,‘熔炉’两个字我总念不清,咬字不清如钝刀杀人啊!一天早晨,父亲要去北京参加全国人大会议,出门前还嘱咐母亲盯着我练功。父亲走后,母亲边做饭边说,三儿,就这么俩字儿你都念不好,整个儿一老太太上鸡窝———笨蛋!我一听火了,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往嘴里绞,弄得满嘴都是血,然后含口凉水接着练。结果,半个月后父亲回来,我头一次主动在他面前使活。父亲听完后高兴地说,兴许咱宝贝儿将来还真能干这个!”

李润杰快板峻岭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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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杰——快板书《古庙奇闻》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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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鹤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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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板书《古庙奇闻》是由李润杰先生在1980年创作表演的。

讲述的是勘探队员佟亮、陈平来到山里进行资源勘探时,进入了一座被山里人传说有“妖怪”的寺庙,经过探索研究,发现这“妖怪”原来是一种极其珍贵的稀有金属矿散发出来的气体。

本作品通过讲述二位勘探队员破除迷信的过程,揭示了勘探工作的危险与辛劳,歌颂了作为一名勘探队员的平凡与伟大。

荒山野岭显奇峰,峭壁悬崖怪石生,

深沟险壑不见底,瀑布百丈好似倒挂在天空。

看!就在这密林深处的陡坡上,

有座破庙不知何年何月建造成。

和尚老道都没有,一片荒凉透着险凶。

断壁残垣山门倒,掉了漆的朽匾当中横。

模模糊糊看出三个大字“镇山寺”,

上下款小字全都看不清了。

佛殿前有一棵槐树一棵老松树,

松树杈子伸过了庙顶层。

老槐树被雷击电打劈了大杈,

树身还掏了一个大窟窿。

佛殿里鎏金彩塑神佛像,

都四肢不全改变了形。

只剩下一条胳膊半条腿,

还有半拉鼻子一只眼睛,

供桌上尘土足有半尺厚,

蜘蛛网条条长丝赛麻绳。

供桌下有几只掉毛干皮的死兔子,

墙角有一条九尺多长碗口粗细的死长虫。

好家伙!这个地方真瘆人哪!

谁敢到这来住宿歇脚停一停。

哎!来啦!

山门外前后走来人两个,都二十多岁正年轻。

前面走的这人叫佟亮,后边那个叫陈平。

这俩人一个低头恼丧一个唱,他们俩的情绪大不同。

佟亮他一边儿行走一边儿把歌唱,歌声嘹亮深山峡谷起回声。

唱的是:晚霞如火飘彩虹,山峦起伏浪千层。

我们勘探队员怀壮志,为祖国寻宝攀高峰!

佟亮他越唱越高兴,陈平在后边直嘟哝:

“别唱了!你别唱了! 我看你都快唱神经了,

人家二组三组都献宝啦,咱们俩还一无所获两手空。

现在是又渴又饿还又累,真是土地爷洗脸白费工。

难道你肚子就不饿,你唱我听着全都脑仁疼。”

佟亮说:“我一高兴不觉饿,就是胃口里好像有只小手伸着要烧饼。”

“那还是饿了。” “我说陈平你别太扫兴,今夜晚咱就在前边破庙去宿营。

想不到山里还有这么好的宿营地,

这真是难得又难逢啊!”

说着话他们走到庙前台阶下,

要登台阶还没有登,

突然背后有人喊岔了声。

“别进去!别进去! 一进庙你俩就活不成了。”

“啊?!”佟亮、陈平猛一愣,撤步回身细看清。

半山腰跑来一位砍柴老汉,

他是慌里慌张、气喘吁吁,跑到近前一个劲儿呼喊不住声。

“别进去……谁进庙里谁得死,谁住这里谁丧生!”

陈平说:“老大爷,这佛殿里边这么危险?

是不是里边埋着地雷炸弹把人崩?”

“嘿!要是地雷炸弹倒不可怕,告诉你,这个庙里有妖精!”

“妖精?!哈哈哈。”佟亮一听哈哈笑,

“老大爷,是大妖精?是小妖精?

是公妖精?是母妖精?是老是少?是年轻?

它们碰没碰上孙悟空?

如果要是没碰上,那正好,我就代替悟空除妖精!”

“哼!小伙子,我的话看来你不信!

把我的良言相劝当成耳旁风。

你们要住你们就住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怎样捉妖精!”

这老汉说罢转身走,陈平急忙上前迎。

“老大爷,我这个兄弟说话愣,您跟他不必把气生。”

佟亮赶步上前忙赔礼,冲着老汉一鞠躬:

“老大爷,刚才我说话对您不礼貌。

请您老多加原谅多批评。”

“哈哈,小伙子,你贵姓啊?”

“老大爷,我叫佟亮,他叫陈平。

我们都是勘探队的,

宿营就在金屏山下的李家营。

老大爷听您刚才这番话,

我们今夜住这儿是不行啦!”

“不行,你们趁早回营地,如不然天黑起风你俩就要遭险凶。

你来看山门两边这副对联,全是用刀子刻写成。

上联是:棵棵古松夜滴泪,

下联配:个个来客早逃生。”

陈平说:“老大爷,您说这个地方这么凶险,

这座庙当初怎么能盖成?”

“嗐!听老人说原来这庙香火盛,

方圆百里都到这里敬神灵。

有一年山里突然下暴雨,

半夜里霹雷闪电加狂风。

雷击山顶山断裂,风卷大树树飞腾。

怪不怪,这座庙纹丝也没动,

可就是大殿后出现一个大窟窿。

自从有了这个黑洞,屡屡怪事就发生。

没几天五个和尚都死啦,山里人吓得胆战心又惊。

从此后再也没人敢进庙,传说那黑洞里边有妖精。

你说这事叫人信不信,要不信桩桩怪事都证明。

那一年山里来了俩猎人,睡在这庙里避寒风。

第二天,俩人全都死在庙堂上,

死尸还都瞪着俩眼睛。

‘文 化 革 命’来了三个造反派,也都住在这佛殿中。

冲锋枪、手枪背在肩,

转天早晨三个小伙都丧生啦!

躺在供桌下边一动也不动,

浑身上下没伤没血没红也没青。

你说这事有多怪,这妖精它是怎样行的凶!

哎哟!不好,这天色晚了我得走,

一会儿这地方就起风。

小伙子,我劝你们千万别在庙里住,

不然九死没一生。”

佟亮说:“老大爷您放心吧,一会儿我们就起程。”

这老汉说罢把山下,

这时候,陈平看佟亮,佟亮看陈平。

佟亮说:“咱到底是走还是住?”

陈平说:“我看老汉说的是实情。

这庙里连续死人不会假,可我又有点想不通。

世间哪来神和鬼,又怎能相信有妖精。”

佟亮说:“我们是科学工作者讲的是真理,

为真理怎能怕死去贪生。

今晚我们就在庙里住,倒看看是什么样的妖精在逞凶。”

陈平说:“对,咱们有手枪、手电筒,

你我二人再分分工。

今夜晚,一个住庙里,一个住庙外,

出了事首先把枪鸣。

咱是内外夹击瞄准打,定叫这妖精现原形。”

佟亮闻听说声好,“就按你的办法来执行。

今晚我在庙里住,你在庙外搭窝棚。

然后马上就做饭,吃饱了好有劲儿盯着打妖精。”

他们俩人一通忙活吃罢了饭,各自进入准备中。

佟亮把殿门都敞开,在供桌前打开睡毯铺展平。

一手持枪,一手握电筒,躺在地上叫陈平:

“陈平!我这说话你那听见听不见哪?”

“听见啦!别忘了看见妖精把枪鸣。”

“好啦!”说话间呼的一声山风起,

日落西山黑蒙蒙。

陈平他躺在窝棚里,心里像打鼓直咚咚。

他侧着耳朵听动静,直勾勾瞪着俩眼睛。

一直听到夜里两点半,也没见佟亮把枪鸣。

陈平这时可沉不住气了,爬起身低头钻出了窝棚。

借月光往殿里这么一看,可了不得啦!

见佟亮正左翻右滚,口吐白沫苦扎挣。

有一个天柱似的大黑影,好像是一只大手毛茸茸。

摇摇晃晃一个劲儿地在摇动,无声地杀人正行凶。

好陈平眼看佟亮要丧命,浑身热血都沸腾。

什么叫怕,什么叫惊,生死二字脑后扔。

救战友当时豁出命,纵身就往大殿冲。

举起手枪开电筒,叭叭叭枪击黑影打妖精。

枪击黑影黑影动,手电筒一照黑影影无踪。

他背起佟亮往外跑,窜出庙门进了窝棚。

回身不见那黑影来追赶,听了听佛殿里边也没动静。

他握紧手枪打开手电筒,回过身来叫小佟。

“小佟!佟亮!佟亮!”

连叫三声不言语,见小佟昏昏沉沉眼不睁。

“小佟!小佟!你快醒醒啊!我叫你你怎么不答应!”

陈平他万分焦急心悲痛,滚滚泪水湿满胸。

忙给小佟又折胳膊又弯腿,右手使劲掐人中。

又一想莫非佟亮中了毒,吃一点解毒药品也许能使他头脑清。

想至此从背包取出常备解毒药,忙给佟亮灌进口中。

又过了足有两个多小时,佟亮他头脑清醒二目睁。

“佟亮你可醒啦!急得我刚才要发疯。”

“陈平我这是怎么啦?” “你被妖精给打蒙了!”

“妖精?!什么妖精?”

“难道你没有见妖精?” “没有哇!”

“那你口吐白沫地上翻滚怎么回事?

直勾勾白着眼睛望天空。”

佟亮说:“将近午夜一点多,我觉得从佛殿后面刮来一股风。

当时我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觉得一阵恶心头发蒙。

想要喊你张不开口了,想要鸣枪手腕松。

突然昏迷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到现在我还觉得有点脑袋疼。”

陈平说:“午夜里,我跑进山门看见妖精黑影动,

我三枪打跑了那妖精。 打跑了妖精你才得活命,

难道你两耳未听有枪声?”

佟亮说:“咱马上进庙察现扬,我的东西都在佛殿中。”

“走!”陈平忙把佟亮搀扶起,紧握手枪向前行。

这时候东方发白天快亮了,古庙里和昨天完全一样没变更。

再找那黑色怪影无踪迹,

细察看窗棂之上出现三个小小黑窟窿。

陈平说:“昨夜黑影就在这方向,

怎么会三枪打中木窗棂?”

佟亮说:“午夜里,

月照古松松影动,

松影摇摆映窗棂。

你错把树影当妖精,三枪全打在了木窗棂。”

这陈平似信非信心纳闷儿,

“那为什么你口吐白沫地上翻滚乱折腾?”

佟亮说:“这个谜底一定要揭开,这说明那妖精杀人是很凶。”

说着话,忙把自己的东西细察看,

“啊!?”不由一阵心内惊。

他猛然举起测矿仪,回身高声喊陈平。

“陈平!陈平!你快看!这庙里确实有‘妖精’。

这妖孽至今还没离古庙,咱马上追击不放松。”

陈平他看了看测矿仪,指针不住地摆动往上升。

他们俩人直奔佛殿后边那个黑洞,到洞口表针已然升到了最高峰。

佟亮、陈平激动得直蹦高,“抓住了!测矿仪抓住了‘老妖精’!”

他俩这一喊不要紧,从殿前传来脚步声。

原来是那老汉上山来砍柴,听见庙里有动静,

还以为妖精抓住人哪,把老汉吓得可不轻。

一抬头见庙里窜出人两个,连蹦带跳往前冲。

“你……你们是人还是鬼?”

“老大爷,我们是佟亮和陈平!”

“哎!你们俩昨天没下山哪!真是两个愣头青。

你们俩没被妖精给吃掉,真是谢天谢地谢妖精!”

佟亮说:“老大爷,‘妖精’已被我们抓住了,

从今后再也不会把人坑!”

“妖精在哪儿?”

“就在佛殿后边的黑洞中。

告诉您,这‘妖精’就是世间少有的金属矿,

这种矿散发出一种毒气密度浓。

这毒气要比空气重几倍,

潜伏在地面之上常行凶。

不管是人和动物闻到它,

时间一长不能抢救准丧生。

峻岭青松

深山的丛林密层层,

山花烂漫香味儿浓,

晚霞的金光照峻岭,

劲松挺立披彩虹。

看!虎头崖顶上站着一个老汉,

身躯高大好威风,

是蓝布的裤褂卷着腿儿,

有一双草鞋脚下蹬;

往脸上看,方面大耳儿高颧骨,

鼻直口阔脸色红,

雪白的胡子象银丝,

胸前飘洒舞东风。

他身背着猎枪四下望,

两只眼炯炯放光好象两盏灯。

往远看,能识别山猫野兽的保护色,

朝近瞧,能辨认各类不同的小爬虫。

这老汉,今年高龄七十整,

腰板儿不塌背不弓,

一攥拳,胳膊上的肌肉疙里疙瘩净是棱,

手上的茧子赛钢锉,不怕磕、不怕碰、不怕磨、不怕蹭、不怕扎、不怕钉,扎不透、拉不疼,是又坚又硬还又灵。

他猎取几百斤的大野猪,

单手一抓肩上扔,扛起来噌噌噌噌照样把山登。

啐口唾沫好象放两响,

说出话音象铜钟,当啊当的震耳鸣。

您听这个老头多硬朗(音楞),

他就是,向阳大队的护林员,名叫赵青松。

大伙都称他“老劲爷”,

因为他越老心越红,干劲越加增。

多的来,他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是一直坚持苦用功。

他的小孙女下学回山给他上课,

孙女当老师,他当小学生。

今天他站在虎头崖顶上,

把山中一草一木查得特别清。

正了望,就听哗的一声响,

老劲爷随声观察仔细盯,

见草丛深处有一个山洞,

钻出来一个人,浑身上下穿的是一色儿青,

手里提着一个黑布袋,

装的药草满满当当鼓崩崩,

走起路一瘸一拐的很吃力,

往脸上看,黄白面皮一只眼睛。

嗯?老劲爷看罢心暗想:这个人他从哪里来,到洞里又去干什么事情?

想到这,问了一声:“干什么的?”

这声音震得山谷起共鸣,嗡啊嗡的响回声。

“噢,老哥呀,我是新来这山上采药的,

真倒霉!刚才差点儿掉下悬崖丧了命,

药锄掉在那边儿水库里,

腿脚也扭了,伤势还真不轻。

这肚里饿,腿脚疼,

难以爬山赶路程,

想和您借宿住一夜,

不知老哥是否能答应?”

老劲爷略一思索把头点:

“没什么,多住两天也能行啊。跟我来!”

老劲爷说罢走下虎头崖,

穿林过岗把客人带到家中,

让进屋内,老劲爷给他打来洗脚水:

“洗洗吧,我给你揉揉腿脚消消疼。”

“哎呀,太感谢啦。老哥,眼下家里几口人呀?看光景,你是从小住在山中?”

“是啊!我在山里长,山里生,

在山里过了几十年,只是今昔大不同。

苦难岁月我过了多半辈儿,

解放后,翻身当家做了主人翁。

好日子越过越是甜哪。

我老头觉得越活越年轻。

这都是共产党毛主席给的福啊!

如今儿子、儿媳他们都工作在县城,

只有一个小孙女跟我在这儿住,

现在公社上初中,

晚上和我作伴儿,帮我巡山去查夜,

还教我学宝书,给我当先生。

你看我这日子过得美不美呀?”

“嘿嘿,美倒是美,就有一点我替您害怕又担惊,

这地方人烟少,山里的野兽也很凶。

要有坏人来到这儿,

你们爷俩可是人少势单孤掌难鸣啊。”

老劲爷闻听哈哈笑,

朗声回答很从容:

“要照你说的这个样儿,

我在这山上就住不成了,

是我怕贼还是贼怕我呀?

捕蛇人难道害怕闹长虫?

实不相瞒,我有足够的警惕性,

我的职责在这山里是个哨兵。

你说我们人少可并不少,

谁不知七亿人民七亿兵。

我吃山住山几十年,

遇坏人我还不懂什么叫害怕与担惊。”

“哈哈!老哥,你可真是不简单。

英雄,英雄,真英雄。

敌人吓死他也不敢回这来呀!”

“恩!那可不一定,阶级斗争可不能忘,

这跟弦儿一时一刻也不能放松。”

“嘿嘿,对对对,和平麻痹思想要不得,

坏人来这儿还是有可能。

刚才我是担心有坏人来到这儿,

你们爷们受险凶。”

“嗨!真有坏蛋来到这儿,

那是飞蛾投火自过来送命。”

说着话,抄起来一把大板斧,

锋刃飞快亮晶晶,

拉过来磨盘粗的一个大树墩。

啪嚓嚓,一斧子劈啦个两半平。

独眼客人不由得浑身以抖心乱颤,

脖子后头冒凉风,

舌头伸出来有半寸,

“我的娘哎!

您这斧跟冲西还是冲东到?”

“哈哈哈哈哈!别害怕,别担惊,

山林内,决不容豺狼来逞凶。

来,我先给你看看病,

揉揉腿脚解解疼。”

说着话,抄起他的大腿从上到下揉了一遍。

只觉得,内无伤、外没碰,连肉皮儿一点儿都没红。

老劲爷暗暗把头点,

火红的灯笼心里明。

通过对话你露了马脚,

装瘸腿,更证明你是一个“白骨精”,如今已经现了原形。

老劲爷判断的一点也不错,

这家伙是个隐藏二十多年的逃亡地主反革命,人送外号独眼龙。

他曾经他杀我两名地下党员,

解放那年,他卖光了房产土地改姓更了名。

他了解到有户贫苦渔民常年就在河湾里住,

多少年来也没有户口特别穷。

一家三口打鱼糊口来度日,

连他的姓字名谁也没有人打听。

大不幸这一家人身遭水害全淹死啦,

独眼龙他冒名顶替逃进山区装成可怜虫。

这一次群众揭发检举搞运动,

磨石大队清出来这个害人虫,

可是豺狼的本性不会变,

他畏罪逃跑,还带着那支杀人的手枪来到这红松岭。

没想到,偏偏遇上百倍警惕的老劲爷,

打见面这小子的心里就噗腾,

听老人说话他心就蹦,

劈树墩,吓得他嘴说胡话脑仁疼。

老劲爷,给他揉完了腿脚说了话:

“你这伤势可真不轻啊,

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走不了啦!”

这句话,可是故意给他听的。

独眼龙,他也觉得话里有话,

又一想,不要紧,我带着“家伙”保太平。

好歹先弄顿饱饭吃,

你说伤筋动骨我就喊疼:

“?浚?老哥,是疼啊!”

“那你先休息,我给你去做饭,

等我小孙女放学,叫她弄点草药给你治病。”

“哎,好,好。”

老劲爷走到外屋把米舀,

暗地里留心察看独眼龙。

只见他一点不瘸走到桌旁,

把老劲爷的日记本打开仔细盯。

哼,好小子!你想来摸我的底,

我让你时时刻刻一分一秒不安宁。

想到这,跨进屋里桌前站,

独眼龙心里有鬼假镇静:

“老哥,你抄了这么多毛主席语录?”

“嗯,形势发展快,不努力学习怎么能行?

这阶级斗争很复杂,

我读一段你听听,

(白)‘以伪装出现的反革命分子,他们给人以假象,而将真象隐蔽着。但是他们既要反革命,就不可能将其真象隐藏得十分彻底。’

你听我读的这段语录字眼儿清不清?”

“清清。”

说话间,就听外边脚步响,

独眼龙耳朵一支楞,

他肚里打鼓心说不好,

老劲爷在旁边冷眼看得清,

明知外边是自己孙女到,

故意地大喝一声:“什么人?”

就这一声不要紧,

独眼龙浑身一抖楞,

心里说:“这人老头真要命,

再不走,他能把我吓神经了。”

这时候,老汉的孙女一步跑进来,

正和独眼龙撞了一个满怀,啊!

老劲爷冲着孙女使眼色:

“春玲!怎么这样慌里慌张不稳重?

也不怕客人笑话你,

快去抱柴禾炒点菜,我跟客人喝几盅。”“哎”。

说着话,和春玲来到了屋门外,

小春玲,拿出个纸和轻轻念给爷爷听,

原来是公社书房写的信,

上写着:“老劲爷,要加强监视红松岭,

磨石大队逃出一个反革命,

这个人五十来岁一只眼睛,

现在大队民兵正搜捕,

有情况火速报告。”小春玲念的字字清。

“爷爷!咱家这个人就是那个反革命。”

“别说了,他是人是鬼早分清,

你赶快到公社去报告。”

说着话,特意大声叫春玲:

“春玲,你快到山顶上挖棵龙节树,

给客人治腿解伤疼。”

“哎!”小春玲答应一声往外跑,

为抄近路,飞崖跳涧一溜风,真好象一只小山鹰,她展翅摇翎要腾空。

这时候,独眼龙已经受不了啦,

心里说:“这孩子谁知是采药还是找民兵,

这个老头力气这么大,

我搁不住他手指一拨楞,一拨楞我就是个倒栽葱。

看起来三十六计走为上。”

想到这,从屋里悄悄地往外行。

老劲爷早就把他监视住了,

赶到屋里哈哈大笑问了一声:

“怎么,坐不住了?”

“不不,腿脚疼得我心难受,

我是想活动活动血液好流通。”

“你这个腿脚扭得重,

越活动不是伤越疼吗?”

“啊,要说疼也不算疼,

我这会觉得大见轻。”

“等我孙女采回了药,

那时候,才能保你伤见轻。”

“老哥,时间长了我等不了哇。”

“放心吧,这孩子不会误事情。

快坐下,我这有瓶七十二度的活血酒,

你喝一盅,先压压寒气散散风。”

“喝酒?”独眼龙闻听露奸笑,

心想:嘿嘿,这手对我可不灵,

说道:“喝酒我是喝不醉。”

“是啊,喝醉了那可不高明。

最好头脑清醒点儿,这出戏马上收场近尾声了。”

独眼龙心怀鬼胎想:“不好!

我已经被他识破进了牢笼,

要等他孙女一回来,

我是活鱼进热锅,螃蟹上蒸笼。”

想到这,往旁边一溜就要走,

老劲爷,双手一叉把路横:

“你要干什么?”

“我要走。”

“你刚才来借宿,转眼又要走,

你说伤势重,腿脚又不疼,

到底你是什么人?

不说清,今天甭想出屋甭想动。”

“?悖?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了!”

“哼!你的自由现在不由你决定啦,

我老汉今天就要管到底,

你不说实话寸步也难行。

好人来到这,我热情作招待,

坏蛋到这里,插翅难逃生。”

说着话又抄起那把大板斧,

独眼龙,眨巴了几下独眼睛,

心里说:这个老头钢筋铁骨这么硬,

要楞碰,我得撞个血窟窿。

不是万不得己,腰里家伙不能动,

枪一响,如同自己叫民兵。

倒不如来手软的试一试。

想到这,立刻装成可怜虫,

跪在地下嗑头如捣蒜,

又好象鸡啄碎米噔噔噔,

独眼里挤出几滴鳄鱼泪:

“老哥呀!我现在跟您说实情,

我是有点问题不算重,

怕进监狱定罪名,

请您放我回去向人民自首,

我再不能自己给自己加罪行啦。”

老劲爷,恨不得一斧子把这小子劈两半,

强压怒火二目圆睁:

“告诉你:一切花招全没用,

只有彻底坦白交代你的罪行,

要自首,现在我就送你增,

快,说走就走别磨蹭!”

独眼龙心说:“你这老头真厉害,

我软的硬的全不行。

嘿,兔子急了还咬人哪,你想叫我活不成。

干脆!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飕!他掏出来手枪一哼哼:

“哼,老头子,你赶快闪路叫我走,

不让开,我手指头一动把你送了终!”

“哈哈哈哈哈……”

老劲爷不由得一阵冷笑,

心里说:“你真是瞎心瞎眼睛,

解放前,腥风血雨几十载,

多少次,和敌人对面作斗争,

面对着反动派的枪口心不跳,

何惧你这垂死挣扎的害人虫。”

想到这说:“你想叫我让开路,

这个事情很现成,

可是你要跑恐怕跑不了啦,

这一点你能想得通吗?

这山里山外人人都抓你,

你这条落水狗还能扑腾几分钟!

这上有天罗下有地网,

四面八方有民兵;

红松岭条条山路通大道,

你是一步一堵墙,步步走不通。

要不信你就试试看,

看看你怎么能走出这密林丛。你走吧!”

老劲爷说罢闪身一旁站,

独眼龙还以为老劲爷害怕,放他去逃生。

你看他,端枪退步溜出房门口,

一拨头,把身子一塌腰一弓,

兔子脚刚刚一使劲,后腿要蹬还没蹬哪,

飕!老劲爷飞身过来就是一脚,

叭!把他的手枪踢出两丈还挂零,

独眼龙恶狗扑食奔了命,

噔噔噔噔扑噔噔,

连滚带爬又把手枪忙抓住,

握枪柄抬手要行凶。

老劲爷动作真叫快,

咔!一脚踩住了他手背用力蹬!咯吱!

“哎哟!”这一脚他五个手指头折了仨半,

那一个半手指当时报废也没用啦。

老劲爷左手掐住他的小脖颈,

右手的枪斧举在空:

“别动!动一动我就要了你的命!”

这时候,就听四面八方喊连声:

“独眼龙赶快缴枪!”

随着声音人群到,

原来是小春玲报信带来了众民兵。

人人心中燃怒火,

上前捆紧了独眼龙。

众民兵齐声称赞老劲爷:

您真是心红胆壮,智勇双全的老英雄。

老劲爷,身披晚霞多壮美,雄姿更威风。

英雄事迹争传颂,

高山峻岭立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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