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7日上午,上海浦东新区佛手路沿线停着10多辆警车。路边的芦苇地里满是调查人员。
一名调查员正在记录证人的笔录。“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被问的人摇摇头,“我们不敢进去”。
据该男子称,他们是地勘队的。今天早上,他们负责在这里测量。结果他们发现一片芦草下有异常,起伏明显比周围的桩高很多。
因为常年和土壤打交道,他们一眼就发现了挖过的痕迹。想到这里比较偏僻,直觉出错的他们立即报警。
此时,正在搜查的侦查员发现了草地上的血迹,人拿来了铲子。一把轻铲,一双白皙僵硬的手出现了。这个发现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但没想到真的有人死在这里。
在所有泥土被清除后,技术侦查员上前检查尸体,结果却让侦查员眉头紧锁。这具女尸的死亡时间初步确定为三周前。
侦查员初步认定这是一起命案。谁杀了那个女人?把尸体扔在这片芦苇地里?
惊现女尸被送回法医鉴定中心,侦查员以案发现场为中心对道路进行搜索,在10米外的芦苇丛中发现了一个带血的黑色行李箱。
调查人员仔细搜查了树干附近的草丛,沿途发现了血迹。调查人员将这些血样送到鉴定中心,想知道除了受害者之外,这些血液中是否还有其他嫌疑人?
根据发现的线索,调查人员确定里德菲尔德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受害人是被嫌疑人塞进行李箱运到里德菲尔德的。
但是在犯罪现场,调查人员没有发现任何有效的线索。唯一让他们不解的是,受害者只穿了一件睡衣。
通常,我们只在家里或者遇到亲近的人时才穿睡衣出门。会不会是熟人作案?
根据法医出具的尸检报告,受害者大致40-50岁,死亡时间为三周前,也就是9月12日至18日之间。
受害者的致命伤在头部,头骨有骨折的迹象,还有一个洞。在他身上没有发现其他伤口和挣扎的痕迹,但在受害者体内没有镇静剂。
这份报告证实了调查人员的猜想,即嫌疑人在受害者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残忍地杀害了她。既然她没有吸毒,晕倒了,有没有可能是在睡梦中被杀的?
谁残忍地杀害了这个女人?是情杀吗?各种各样的猜想浮现在侦查员的脑海里,但是在抓捕嫌疑人之前,侦查员必须知道受害人是谁,这样她才能梳理自己的社交网络,逐一排查。
由于缺乏关键的身份信息,调查人员的调查工作受到阻碍。他们只能通过采访找到新的证人。会不会有人看到可疑的车辆或者路过的人?
上海浦东佛手路沿线的苇田是拆迁后留下的闲置土地,目前处于开发阶段,只有地勘人员前来勘探。
调查人员走访了附近的居民和村庄,但没有人注意到任何异常。很少有人来这里。晚上,偶尔有汽车经过。大白天的,大家都出去打工或者种地了,根本没人来芦苇地里。
调查陷入僵局。调查人员多次勘查犯罪现场,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们逐一查看了监控中出现的车辆,但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但是空怎么会出现女尸呢?她是谁?
侦查员调整思路,计划开始调查近一个月来的失踪案件。令人不解的是,从9月初开始,上海就没有接到过40岁以上女性的失踪报警信息。受害者是从其他地方被带进来的吗?
案件陷入僵局,侦查员的目光又落在受害者身上。如果她的身份不能确定,我们如何找到那个可疑的人?
出现的线索调查人员反复查看了尸检报告,但仍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受害者只穿了一件睡衣,没有首饰。
调查员盯着睡衣的照片,陷入沉思。这件睡衣的质量很好,而且图案看起来很新潮。也许他们能查到睡衣的来源,也许他们能有买家的线索?
调查员反复查看睡衣。睡衣上没有生产批号,没有品牌标志,但领子上有一个梅花鹿标志。
调查人员分为两组。一组调查实体店是否有这种睡衣出售,另一组在网上寻找线索。
在淘宝上搜了睡衣的图片,确实出现了很多类似的。侦查员开店查看,终于查到了睡衣的详细信息,并查出了睡衣的生产厂家。
厂家地址在广州,侦查员电话联系厂家,得知他们的正品睡衣只有一家淘宝店有卖,实体店都没货。
根据厂家提供的睡衣信息,侦查员将其与受害者身上的睡衣进行比对,确认她穿的是正品。侦查员赶紧联系了厂家提供的淘宝店铺。
淘宝给调查者提供了这件睡衣的销售记录。睡裙于2018年3月开始销售,2019年3月停售。总共卖出3万多件,其中932件发往上海。
侦查员看到三万多块的数字时,皱起了眉头。这海量的数据被筛选,就像大海淘沙一样。但由于无法确认受害人的睡衣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还是从外地带来的,侦查员只能开始一件一件的检查。
调查人员分成几个小组,其中一个小组重点筛查送往上海的睡衣买家。
淘宝店发来的销售记录显示,发往上海的932件中,有317件发往浦东,其余65件在案发现场附近。
调查员用排除法在这些快递收件人中筛选40-50岁的买家信息,发现只有4个人。其中一个可能是受害者或者受害者的家人吗?
侦查员挨个给买家打电话核实信息,但打最后一个电话时,侦查员警觉了。这个电话打了好几次,都不在服务区。这个人可能是受害者吗?
身份侦查员很快确定了这个手机号的使用者。她叫“沈兰”,租住在上海浦东区的一个小区里。侦查员通过户籍信息联系到了沈兰的女儿李梅。
李梅接到侦查员的电话,没好气地骂了几句。“你们诈骗团伙别给我打电话,我不会上当的!”
由于电话诈骗手法层出不穷,李梅刚开始认为侦查员是骗子,故意说妈妈失踪骗钱。在侦查员反复证明自己后,她慌慌张张地来到了公安局。
当李梅听到侦查员说她妈妈很可能是被杀了,需要她去辨认尸体时,她惊讶地说:“不可能。挂了电话后,我联系了她。她怎么会失踪呢?”
检察官看向一旁,皱着眉头问道:“你是怎么和你母亲沈兰联系上的?”
李梅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给侦查员看。“就用微信吧。”
调查人员查看了李梅和沈兰的聊天记录,发现他们的联系从未中断过。即使在9月12日到9月18日案发期间,沈兰依然回复了李梅的信息。
此时,侦查员注意到了聊天记录中的异常,指着被拒绝的语音通话问道:“你有没有电话联系过沈兰?”
当我提到这个的时候,李梅愣住了,摇摇头说没有。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我和我妈是言语上的联系,很久没打电话了。”
调查员记录下了这一疑问,并要求李梅现在立即给沈兰打电话。正如侦查员所料,沈兰的电话依然无法接通。侦查员让李梅再次使用微信语音通话,一直等到语音通话自动挂断,但对方没有任何回复。
李梅此时慌了。她颤抖着身体问侦查员:“不会真的是我妈被杀了吧?”
侦查员无法给出准确答案,拿出沈兰的照片让她辨认。李梅一眼就认出了她的母亲,立刻大哭起来。侦查员安抚了她的情绪后,带她去认领沈兰的尸体。
李梅无助地哭了。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突然去世的。明明每天都和她微信聊天。想到这里,李梅抬头问侦查员:“找到杀害我母亲的凶手了吗?”
谁是凶手?坐回到询问室的李梅很难过,也很生气。她觉得凶手太可恶了,就真的杀了自己的母亲,还和自己在母亲的微信上聊了一个月。
梅和沈兰最后一次见面是在9月14日。从那以后,她们母女的联系也只是在微信上。根据李梅提供的线索,侦查员梳理了沈兰的社交网络。
沈兰是个保姆。她今年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她是住家保姆。她一般周一到周五住在雇主家,只有周末才回家和女儿一起住。
调查员怀疑是不是在工作期间与雇主发生了矛盾,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李梅说她妈妈脾气很好,对孩子很有耐心。她从未听说过她母亲被雇主投诉。而且9月20日,沈兰告诉李梅,她要陪雇主的孩子去医院,估计一个月回不了家。
侦查员把李梅的话录了下来,去沈兰的家政公司了解情况。
家政公司称,沈兰工作不错,平时与雇主相处融洽,孩子大多在5岁以下。她今年换家的原因是上家的孩子上学了,不再需要保姆了。
侦查员随后到沈兰的雇主处调查情况。雇主对沈兰的托儿工作评价很高,她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孩子。每次他们下班回家,总能看到他们的孩子和沈兰一起玩耍。
当她说话时,雇主表现出一些不快。“可是,上个月她突然叫我走,让我们措手不及,又让我们不得不担心找保姆的事。”
侦查员问:“她是怎么让你离开的?电话?”
雇主拿出手机给侦查员看聊天记录。“就微信而言,说说这个吧。”
调查人员最后一次看到沈兰和他的雇主是在9月15日,这恰好是沈兰被杀的推定时间。
根据雇主提供的信息,侦查员推测,沈兰很可能是在9月15日之前遇害的。嫌疑人用沈兰的手机与李梅保持联系,造成了沈兰还在医院陪孩子的假象,延误了发现。
但是这个嫌疑犯会是谁呢?
调查人员逐一排除了沈兰的雇主、同事和领导。他们甚至计算了李梅犯罪的可能性,但仍然找不到任何新的线索。这个案子似乎陷入了僵局。
这时,调查沈兰身份信息的侦查员传来消息,沈兰还有一个丈夫,周勇,从9月中旬就没人见过他了。
是周勇杀了沈兰吗?他又去哪里了?
疑点重重当提到周勇时,李梅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她沉默了很久,才告诉调查人员她认为值得怀疑的事情。
周勇和沈兰是半路夫妻,各有一个女儿,但周勇的女儿在江苏工作,他和沈兰母女一个人住在上海浦东区。
李梅说,沈兰平时对她很严格,去哪里都问很久。但是在九月底,李梅的朋友请她去国外旅游。当她向沈提出的要求时,沈兰同意了。
当时李梅以为是沈兰想照顾雇主的孩子。她没有仔细问她。现在她觉得非常可疑。沈兰以前不管多忙,出门前总会问她要和谁出去。
李梅旅游回来,发现租的房子已经撤了。她曾经给沈兰打过电话,但沈兰回了微信,告诉她房子到期了。周勇没有续租,已经帮她把行李送到月经家了。当她找到新房子的时候告诉她。
因为李梅没有注意周勇的继父,她只是抱怨了几句,就老老实实去月经了。
自从李梅知道沈兰被杀后,她试图联系周勇,但电话一直打不通,这让她越来越怀疑,觉得周勇很可能杀了沈兰。
侦查员问:“沈兰和周勇是什么关系?”
李梅仔细回忆了相处的细节。她说周勇对沈兰很好,什么都会给妈妈买,逢年过节也会买礼物。
说到这里,李梅又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她说,9月15日凌晨,她已经被母亲房间的吵闹声吵醒。这叫声有点吓人,像是从她喉咙深处发出的吼声。
李梅敲门想问沈兰怎么了,但被周勇拦住了。他在门外冲着李梅喊。是沈兰做了个噩梦,打了自己。
李梅虽然怀疑,但也没多想。她遗憾地捂住了脸。“如果我当时能打开门往里看,我妈就不会死了。”
调查人员将周勇列为本案的最大嫌疑人,准备逮捕他,但9月14日之后,没有人能联系到周勇。他会去哪里?
真相调查人员首先想到了周勇的女儿。当他们准备检查周勇的轨迹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2019年10月9日,江苏省启东市公安局来电。他们说今天早上一个男人从寿头来,说他在上海杀了他的妻子,把她的尸体扔在一片芦苇地里。
上海调查员问:“他叫什么名字?”
江苏省启东市公安局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名字,回答说:“周勇”。
得到消息的侦查员不敢怠慢,迅速出警将周勇带回上海。
周勇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面对调查员的讯问,他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周永和和沈兰刚结婚的时候感情特别好,但是因为都是第二次结婚,又各有一个女儿,有时候难免会有偏差,感情慢慢淡了。
半年前,沈兰在周勇的手机上发现了一条转账记录。周勇转了2000元给一个叫“阿英”的女人。
后来,沈兰抓住了周勇欺骗阿英的证据,愤怒的沈兰和周勇大吵了一架。
这件事让周勇很不高兴。他试图向沈兰解释他们没关系,但沈兰无情地要求阿英归还2000元,甚至要求周勇的女儿劝说周勇回到她的家庭。
当周勇听到女儿打电话来劝他时,他大发雷霆。
9月15日凌晨,周勇在沈兰睡着后用一块隐藏的石头砸碎了她的头部。查询完,李梅把过期的沈兰装进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出门了。
趁着夜色,周勇来到佛手路,提前在路口下车,穿过高高的芦苇丛,深入抛尸。
周勇没有回家,而是拿着钱跑了,一直跑到中缅边境。但因为怕被发现,被骗走了一半的钱,只好回上海,每天来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人发现。
10月7日,看到警车后,周勇知道他无法隐瞒。他买票去找女儿,想再看她一眼,去自首。
10月9日是周勇女儿结婚领证的日子。女儿从民政局出来后,周勇来到公安局自首。
后记周勇在婚姻中的不忠是错误的。他不仅没能解决这段婚外情,还残忍地杀害了沈兰,破坏了两个家庭的幸福,让两个女儿分别失去了母亲和父亲。
2020年12月底,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已经开庭审理了周勇杀妻案,等待周勇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我们都有非常愤怒的时刻,但我们不能让愤怒控制我们的行为,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们越是愤怒和悲伤,就越应该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