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国文
每当我带着孩子回老家，路过万荣县裴庄镇，看到街上的标志性建筑——农商银行办公楼三楼，我总会说:这是我父亲第一次参加工作的地方。
在自豪的说的同时，这里最让我难忘的是给了我人生中重要的一个点。我是工作中的第一领导——沈水良。当时他是中国农业银行裴庄营业所主任。
那年年初难忘的相识
1996年初冬的一天，从中国农业银行万荣县支行李姓所长那里得知到哪里工作后，我拿着银行开具的介绍信，坐了半个小时的汽车，来到距县城30里的河畔的中国农业银行裴庄镇营业所。当时，营业所东边临街的瓦房拆了之后，正准备建一栋业务楼，北面是信用社，南面是农村水务委员会，西面是一排平房，中间有一堵墙。平房东侧是业务主管的办公休息场所，中间是临时业务办公室、仓库保管室和员工宿舍。听说主任下乡了，我就在平房前等着。
不经意间，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个中年男子骑着125号摩托车，停在了局长家门前。我心想，这大概就是那条线让我找的沈主任吧。
他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八，身材魁梧，脸可能因为经常在太阳下暴晒，看起来有点黑。他满身灰尘，挡不住一双明亮的眼睛。他上下打量着我，视我为陌生人。
当他停下摩托车的时候，我冲到他面前，开始自我介绍:我是今年分配的说中文的大学生，然后给他看了一封介绍信。后来他领着我在主任室坐下，叫我第二天带被褥来上班。营业所没有食堂，我就在信用社搭了个厨房，饭后画个勾，月底结算。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不久前，我还是一个受宠的大学生。几个月前，我在省会太原，参加中国农业银行山西省分行的高考培训。然而转眼间，我从省会到了地级市运城，再从地级市到了县城。现在，我放下了从县城到裴庄乡的工作关系，来到了农行最基层的营业室。我的人生突然好像跌入了沟底。
第二天我逆风而行，骑着家里60年代买的老式“红旗”自行车，背着妈妈准备的被褥和学生时代的饭碗，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我从西施老村出发，穿过光华乡，来到30英里外的裴庄乡。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以前上学的时候都会路过。
没想到，我成了这里的常客。我的职业生涯从这里开始...
上班第一天，办公室安排我坐在空空如夜靠近业务办公室门口的桌子上。我整天傻坐着，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在想，在这样的单位我不知道还能工作多久，满脑子都是辞职去南方的想法。晚上想着家里人为了我上大学省吃俭用，希望我的工作能改善家人的生活，辞职是多么不负责任。自责中，我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以为这样不行。既然是个人，上班就应该收拾一下办公桌。我能让别人做吗？我还年轻，也没别的事做。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俗话说，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就这样，出于责任感，我不仅收拾了自己的桌子，还收拾了其他同事的桌子。而且一发不可收拾。除了清理业务办公室，还清理库房和院内外业务办公室的卫生。
在“学”与“做”中相知
不做就做吧！在沈主任的安排下，向杜师傅学习出纳和算盘，向文师兄学习记账，练习外文码字，向许凯歌练习数钱，向蓝师兄收贷款。很快研究所的人就愿意带我一起去了，他们让我一起去，我就开始扛研究所的大旗了。白天，晚上，我守着仓库。收银员、会计和信贷员可以为所欲为。他们不谈职责，也不分班。只要乡镇人民需要，不管什么时候来，只要急需用钱，我都会去做。集市在庄乡的第二天和第七天举行，每次集市我都准备好开水和水泵。上课前到街上帮炊事员买菜上灶，联系村里供水站的师傅铺设管道给营业所的水窖注水。随着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没有了初来乍到时辞职的想法。
现在想来，能遇到沈主任这么好的领导，真是我的运气。他建议我在业余时间练习0、1、2、3、4、5、6、7、8、9个外来词，并开始在身边做珠算练习，加“625”和乘除减法，指导我写调研材料，给分行领导提建议。工作上多给我一些经验和指导，生活上多给我一些关心和支持，帮助我更好的成长。有时他和我开玩笑。够我们把五年级毕业生都开了。大学生来了也没用。我说，我是来当小学生的。多教教我，不然我什么都不会。和这样的领导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
沈导演是个很好的人。他总是感觉很温暖，就像家人一样。有时候在职场上，员工可能会结成帮派，有些员工不跟别人抱团可能会被欺负。他会处理好员工之间的关系，协调好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他们就不会被欺负，所有员工都会团结起来为营业所发展业务。比如我一直跟杜师傅学收银，每个月给20块钱收银补贴，从来没领过。我觉得是杜师傅教我的，这钱应该给杜师傅。我愿意。在研究所的一次会议上，沈主任提出来了。他说，自从在中国工作以来，他还没有收到过出纳补贴。他不怕钱，是吗？我说我是自愿让我师傅拿的，我跟他学的出纳。但我知道他在为我辩护。当我遇到一些困难的事情，他也支持我，给我很多力量和支持，给我带来很多内心的温暖，让我觉得很幸福，很幸运。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领导，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这么好的领导。
他对我的严格包含着深深的爱。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沈主任对我很严格。
我记得我上班后在营业厅干了三个月，一直没回过家。有一天，我想家了，向沈主任请假回村看父母。他说不同意，说我没结婚，说我家里人都很好，但是他不让我去。但当我急着返回时，我下午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了，天黑前回到了营业厅。一进门就被沈主任抓了个正着。他一脸阴沉，严肃地说:“你以为这是破门而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不敢回复，就跑去仓库守仓。我想他是怕我晚上不回来，其他老同志回家。晚上没有人在营业厅守仓库。真的很危险！我在营业厅，他很踏实，不让我回去。反正我已经回国了，回来也不会怀念晚上呆在图书馆的日子。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回答。当时我就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违抗领导。我只好默默的听领导的话，牺牲自己的时间默默的把工作做得更好。虽然这个过程也很辛苦，但我也成长了很多。
在营业所的业余时间，我和信用社的秦永、辛公、冯敏、建彬学会了打乒乓球，还经常去乡政府和冯健、金勇聊天打篮球。商务办公楼建好后，办公室相对安全。我和兰军、梅清、李群去对面的供销社舞厅学跳舞。有一次回来晚了，营业厅的门反锁了。我用随身带的钥匙打开了营业室的百叶窗，进入营业柜台，然后进入仓库保管仓库。没想到，刚从里面锁好快门，沈主任就站在柜台里盯着我看。我突然意识到我错了。慌忙从侧门进入柜台，跑到仓库守仓。我也这么认为。那时候的商办有钱有枪。一不小心就会被抢被盗，甚至有生命危险！作为网络负责人，沈主任承担多大的责任！只怪自己当时年轻没经验，无知者无畏。感谢沈导演无言的行动，警醒了我，让我反思，让我走上了正道！
除了白天的正常业务，晚上还兼职看守金库。沈主任经常对着我揉耳朵，给我讲“三防一保”安全知识和防盗、防抢、防骗、确保人员和资金安全的合规理念。接受上级检查时，要看对方工作证、身份证、检查证、介绍信“三证一信”，才能让其进去。上班后不久，晚上10点左右，营业厅门口传来敲门声，我就去打听。听外面的人说，是县分局保卫科陈科长例行检查。因为一个都不认识，所以让他们提供了三证一信。他们没带，把我挡在外面了。过了很久，我听到外面有人喊，沈主任走了过来。他一听是陈局长，就让我开门请他们进去。陈科长一见面就说，裴庄营业所沈主任的门关得很紧，没有手续进不去。县里所有的营业所都是这样。听起来你在批评我。我一直很不安。他又说，这个新来的大学生叫什么名字？哦，叫余国文。我明白了。干得好，年轻人。后来，1998年，我被调到县分局保卫科，焦急地向陈科长询问此事。他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告诉我，我在裴庄做的事情是非常正确的。后来他去别的所说我做得好，号召大家向我学习，毫无怨言。终于，悬了多年的心放了出来。陈总以工作为中心的坦荡胸怀，让我由衷地佩服。
工作一段时间后，我找沈主任申请“我要入党”。他似乎在考验我，看我的信念是否坚定。沈主任很认真地对我说:“我该加入什么党？我入党这么多年，每年都要交党费。有什么好的？”当时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交钱吧，我就是想入党。”当时，他没有发表声明。我觉得入党可能没希望了。但是工作还是要做，生活还是要继续。
半年后的一天，沈主任让我去找乡党委组织委员志宏哥买学习资料，参加党前培训。后来听说当年乡委只有两个名额，是沈主任想办法给联支部一个指标。我有点惊讶。不知道为什么沈主任对我入党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看到我满脸的疑惑，沈主任语重心长地告诉我:“大家都说工作是为了我，其实大家都是为了自己。中国人，你说是不是？”我无言以对，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我没想到领导会考虑我对他说的话。我心里认可他说的话，佩服他的人。后来党组织发展我为预备党员，接受了县委组织部的考察，到村里做了其他分配，找到了村支部的印章。他所有的付出都让我深深感动，难以忘怀。
沈主任脑子好，就是人们常说的银行家头脑清楚。我记得我是会计，他不记账，但每次和我谈账目，他都很准确，让我很惊讶。一直教育我记账要一丝不苟，保证总账和总账一致，明细准确，账簿干净。1997年，裴庄在所在的支部会计竞赛中获得第一名。
他是一个坚实、红色和专业的领导人。俗话说“近墨者黑，近墨者黑”我庆幸我在朱哲弘身边，跟着他做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尽职尽责的官。文哥当年在家里盖了房子，会计的活没人能接。沈主任赶鸭子上架，让我去会计。一开始，我不会记账。他教我翻看以前的会计传票，学习记账，让我一步步走到了主管会计的核心位置。夏天经常遇到村里停电。我点燃蜡烛，挑灯夜战，挥汗如雨，写报告。五天给支行报一份工程电报，十天给支行报一份会计报表，进行一次跨行汇兑。年底，沈所长动员所里所有人做卡账，参与年终决算。大家都很努力，但都毫无怨言，觉得很值得，因为我们有一个好领导，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靠山，每次都圆满完成任务。后来沈主任极力推荐我做业务办副主任，教了我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在营业厅干了三年，不知道也没给他一分钱。但他把我当兄弟，既很严格又很亲，这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舍”与“舍”充满了友情。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选择离开沈主任这样的领导，离开裴庄营业所这样的工作单位，去更好的地方发展。在我看来，其实人们更喜欢那些温和的领导，那些能给你鼓励和能量的人，而不是那些消极的，经常压榨员工的人。沈主任对我很好，很有修养。他在裴庄，所以我不能在其他营业厅工作。
有一次，我在守仓库的时候，接到一个行李管理员的电话。当时手库的电话是和沈导演的电话接通的，接起来之后就听到李行导演和沈导演直接通话。李校长说，我要把中国人从你那里调过来，另约时间。沈主任说中国人不能离开这里。如果他走了，我就不能在这里露面了。李校长说了些难听的话。我是总统还是你是总统？调人不是我说了算？我肯定会给你转中文的。没得商量。听了他们的话，我觉得我很可能要走了，就准备收拾东西。过了一会儿，沈主任进了仓库，看了看我，看了看床下所有的衣服，问我在干什么。我无言以对，心里却舍不得离开沈主任，李校长说得那么决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说，没有人会把我从他身边带走。顿时，我的心安定下来，听从沈主任的安排，继续在裴庄工作。奠定了我只留在“一个网点、一个支行、一个城市银行、一个省行”的工作轨道。
沈主任的好意不是迁就我，而是鼓励我，给我很多力量，让我把工作做得更好。他很有教养。如果我做错了，在某些领域没有经验，做得不够好，他不会单方面指责我，反而会为我收场。我会保持温柔的语气，告诉我做错了什么，帮助我，鼓励我，帮我改正。这样的领导感觉很温暖。所以，能遇到沈导演这样的好领导，真是莫大的福气。这段友谊值得珍惜，努力不辜负他的期望。
沈主任是个好领导。他会用人，他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岗位。根据一个人的能力，性格，特长，然后把这个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上。一方面，员工可以为行业做出更大的贡献，发挥自己的全部潜力。另一方面也让人有了更好的发展。这也是大家比较喜欢的，因为大家都喜欢做自己喜欢的、擅长的事情，不喜欢做一些自己不舒服的工作。他说把人放在不合适的位置上，可能会过着痛苦的生活，然后他就做不出大的贡献了。他说一个好的领导必须有识人用人的能力。但是这个能力并不依赖空。你得有天赋，后天努力。
后来因为工作原因，我和沈主任先后离开了裴庄营业所。他说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大家。你的领导对你好，是你的福气；但是领导对你不好，对你也是一种考验。你不能指望你遇到的每个领导都是好的。你不能认为你可以教训你的领导。这些都是错误的想法。你要用学习的态度和谦虚的态度对待所有的领导。好的领导，你可以做得更好，然后报答他；领导不好，你就要做出自己的贡献，对得起你领的工资，然后努力工作，多锻炼自己，把自己的能力提升一个层次，这样也许有一天你就不用在一个不喜欢你的领导手下受气了，也许你就能成为领导了。如果实在受不了，也可以选择跳槽到更好的单位或者更适合自己的部门。但无论什么情况，都得靠自己努力。只有努力，才能对工作更有信心；只有能力，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发挥自己的价值。金子总会发光。
他的离去是我无法忘记的痛苦。
2001年初春的一天，我从中国农业银行运城分行办公室借调过来，正在给行领导写材料。突然接到万荣县分局同事的电话，说我的老领导沈局长心脏病突发，在单位去世了。
听到这个坏消息，晴天霹雳，悲从中来，泪流满面。沈主任一生扎根基层农行，对工作、对员工高度负责，始终保持“忠诚、干净、担当”的本色。他是我党农业和金融战线的好干部。44岁时，他开始工作。
导演沈有着白发苍苍的父母和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他们哭成了一个爱哭的妻子。可惜他英年早逝！他不仅关心我的工作，还担心我的个人问题。他也是我的媒人。他去世了。我和爱人定制了花圈和挽联，表达我们最深切的哀悼。
二十一年前，沈导演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没有好的人生导师，我能向谁请教？有时候回家经常和爸妈聊沈主任。都说沈主任和蔼可亲，有领导风范，眼光不错。可惜他是个好人才！
这些年来，我空回报的心一直不平静，愧疚，苦涩，难过，心痛。我想把这份文件送给沈主任，他诚实、善良、朴实、大方、充满智慧。祝好兄弟好领导天堂快乐！
典墨豪尚风文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