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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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要旨】
视频网站的网络服务提供者主张其通过会员付费制度进行收益是所有视频网站固有的商业模式，视频网站向用户提供海量版权资源并从中获取相应的会员付费收益，是一种值得保护的商业利益和商业模式，各大视频网站的用户协议及会员服务协议中均明确约定会员制度实行一人一号、禁止转租的基本原则。
被控侵权行为人将某视频网站的会员进行出租，其行为严重破坏该视频网站的会员管理制度、商业利益及商业模式，构成不正当竞争。
由于该视频网站的实际损失和被控侵权行为人的侵权获利均无法确定，法院综合考量多方面因素酌情确定赔偿数额。
【关联法条】
反不正当竞争法T2：经营者在生产经营活动中，应当遵循自愿、平等、公平、诚信的原则，遵守法律和商业道德。
本法所称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是指经营者在生产经营活动中，违反本法规定，扰乱市场竞争秩序，损害其他经营者或者消费者的合法权益的行为。
本法所称的经营者，是指从事商品生产、经营或者提供服务的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
反不正当竞争法T17：经营者违反本法规定，给他人造成损害的，应当依法承担民事责任。
经营者的合法权益受到不正当竞争行为损害的，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
因不正当竞争行为受到损害的经营者的赔偿数额，按照其因被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确定；实际损失难以计算的，按照侵权人因侵权所获得的利益确定。经营者恶意实施侵犯商业秘密行为，情节严重的，可以在按照上述方法确定数额的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确定赔偿数额。赔偿数额还应当包括经营者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
经营者违反本法第六条、第九条规定，权利人因被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侵权人因侵权所获得的利益难以确定的，由法院根据侵权行为的情节判决给予权利人五百万元以下的赔偿。
【诉讼主体】
上诉人：甲公司。
被上诉人：aqy公司。
【基本案情】
上诉人甲公司因与被上诉人aqy公司不正当竞争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海淀区法院作出的【】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21年9月28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2021年12月10日，本院组织当事人进行了询问。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上诉人甲公司请求】
1.撤销一审判决，改判驳回aqy公司的一审全部诉讼请求；2.本案一、二审诉讼费由aqy公司负担
事实和理由：
一、一审判决认定甲公司应当知晓aqy公司针对VIP会员账号设置的限制和规则，仍提供租号服务用以营利，主观过错明显，属事实认定错误。
二、一审判决认定甲公司的行为造成aqy公司会员收入减少、流量损失，属事实认定错误。aqy公司的用户群体和甲公司的用户群体并不相同，用户在甲公司的平台上出租一次账号绝不等于aqy公司损失一次交易机会。
三、一审判决认定甲公司被诉行为涉及四个平台，以证明甲公司经营规模巨大，属事实认定错误。甲公司提交的证据能够证明四个平台共用一套数据，一审判决将甲公司的一套交易数据重复认定四次，属于事实认定错误。
四、一审判决认定“七麦数据网”显示GG租号安卓端下载量达482.6余万次，并据此认为甲公司获利巨大，属事实认定错误。
五、一审判决忽视甲公司主张的侵权获利计算方法，径直认定甲公司后台交易数据存在瑕疵，应承担举证不能的不利后果，属事实认定错误。
综上，一审判决认定事实不当、适用法律错误，故提起上诉，诉如所请。
【被上诉人aqy公司答辩】
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审理程序合法，甲公司的上诉请求缺乏事实与法律依据，故请求法院驳回甲公司的上诉请求。
【原告爱奇艺请求】
甲公司赔偿aqy公司经济损失800万元及合理开支10万元。
事实和理由：aqy公司采取会员制运营爱奇艺相关服务，用户可付费成为会员后获取相关视频服务。通过会员付费制度进行收益是所有视频网站固有的商业模式，视频网站向用户提供海量版权资源并从中获取相应的会员付费收益，是一种值得保护的商业利益和商业模式，包括aqy公司在内的各大视频网站的用户协议及会员服务协议中均明确约定会员制度实行一人一号、禁止转租的基本原则，会员付费收入是视频网站重要的收入来源。甲公司在其运营的“GG租号”安卓端、“人人租号”安卓端、“GG租号”PC端、“GG电竞”苹果端中设立专区向用户收费提供爱奇艺会员账号的租赁服务，并从中获取高额利益，前述行为严重破坏了aqy公司的会员管理制度、商业利益及商业模式，并从中攫取了本应属于aqy公司的收益，给aqy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构成不正当竞争。
【一审认为】
aqy公司主张甲公司在其开发运营的被诉平台中设立影视专区向用户提供爱奇艺会员账号的租赁服务，并与出租方合作分成，违反了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条之规定，构成不正当竞争。甲公司则认为其仅提供信息发布的居间服务，且已尽到合理注意义务，不应承担相应责任。根据双方的诉辩主张，本院围绕争议焦点逐项进行分析。
一、被诉行为是否构成不正当竞争
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条的规定，经营者在生产经营活动中，应当遵循自愿、平等、公平、诚信的原则，遵守法律和商业道德；本法所称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是指经营者在生产经营活动中，违反本法规定，扰乱市场竞争秩序，损害其他经营者或者消费者的合法权益的行为。适用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条评判被诉行为时，应当考虑以下因素：一是法律对被诉行为未作出特别规定；二是被诉行为因确属违反诚实信用原则和商业道德而具有不正当性或可责性；三是其他经营者或消费者的合法权益确因被诉行为受到了损害。本案中，被诉行为并非反不正当竞争法所规定的特定不正当竞争行为，故对于该项因素无需赘述；对于其他考虑因素，一审法院结合涉案事实分析如下。
被诉行为是否具有不正当性
1.被诉行为违反了诚实信用原则和商业道德
甲公司作为被诉平台的运营者，在提供产品和服务时应当接受商业道德规范的约束，秉持善意、诚实守信，不弄虚作假、不欺骗他人。根据aqy公司提交的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哔哩哔哩会员服务协议，可以确认视频网站用户账号一人一号、会员账号禁止转租、转借是现阶段视频行业的基本商业规则，视频网站基于其会员管理制度，进一步辅助其作出资源采购、广告投放等商业决策。
甲公司的被诉行为，一方面使得意图使用会员权限的用户假借别人之名，使用爱奇艺网站的会员服务；另一方面，也促使出租方为了扩大租号收益而出现一人利用不同身份注册、囤积多个会员账号的情形。甲公司正是借助了aqy公司所具有的广泛会员用户和非会员用户基础，利用部分用户意图通过租赁账号来获取不当利益的心理，使被诉平台获得了大量用户专门从事会员账号租赁并据此牟取高额收益。即使最终的账号租赁由用户实施，但甲公司搭建被诉平台、设置影视租赁专区，为视频行业普遍禁止的账号租赁行为提供了条件，显然违背了视频行业的诚实信用原则和基本的商业道德。
2.甲公司的主观过错明显
被诉平台均以“租号”为主营业务，甲公司不可能不知晓aqy公司的会员服务以及针对会员帐号设置的限制和规则，即会员帐号不得租用、借用、转让、分享或售卖，但其仍提供了会员账号租赁的平台。同时，还通过商户、错误赔、货架等服务项目，以此提高出租方实现账号租赁的交易机会，上述情形均表明甲公司显然具有主观过错。
甲公司虽主张其仅提供信息发布的居间服务，涉案爱奇艺会员帐号均系其平台中的用户提供，但其提交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其平台中租赁的大量账号均为用户提供。即便涉案爱奇艺会员帐号为用户提供，亦不影响本案对被诉平台所实施的被诉行为性质的判断，故对于甲公司的该项辩称不予采信。
3.甲公司通过被诉行为直接获利
根据涉案公证书，甲公司通过在每笔订单中向出租方收取15%-20%的手续费以及2%的支付宝提现手续费，可以从账号租赁交易中直接获取经济收益；同时甲公司还通过商户、错误赔、货架等服务项目，向出租方收取服务费，并通过上述服务扩大交易规模、吸引用户流量，进一步通过流量变现获得收益。故甲公司通过爱奇艺会员帐号租赁服务，为自己带来直接收益或流量收益，取得了本不享有的竞争优势。
综上，一审法院认为被诉行为具有反不正当竞争法意义上的不正当性。
aqy公司的合法权益是否因被诉行为受到损害
1.aqy公司享有应受法律保护的合法权益
aqy公司作为互联网视频行业的经营者不仅需要投入高昂费用以获取优质视频资源，同时亦需负担视频存储所需的服务器、带宽等等其他成本用于经营。为持续向用户提供高质量的视频资源，aqy公司针对不同类型的用户采取差异化的经营策略。如本案证据显示，aqy公司制定了相应的会员标准和会员规则，成为会员后，会员可享受对应的特权，如“蓝光1080P”“跳广告”“赠送影片”等；如不购买相关会员，则需观看广告以获取免费视频。同时，aqy公司亦通过与用户的服务协议等约定，结合技术手段对相关会员帐号的使用范围予以明确限定，如不得将会员服务通过非爱奇艺明确授权的方式在爱奇艺账号之间转移，未经爱奇艺明确授权而赠与、借用、租用、销售、转让会员资格等。aqy公司正是通过前述正当经营行为，向用户提供付费会员服务或通过投放广告收取广告费，以获得相关的合法权益，这种合法权益为市场所需，亦符合市场的激励机制，属于反不正当竞争法应予保护的合法权益。
2.被诉行为损害了aqy公司的合法权益
如前所述，根据aqy公司涉案服务协议的相关约定，会员用户显然指个人用户，且会员帐号以租用、借用、转让、分享或售卖等以商业为目的的使用形式均在禁止范围之内。aqy公司对于会员用户类型、使用场景等进行限制，既是其为经营活动得以顺利、安全开展而进行的必要设置，亦不会对消费人数和消费时间有限的个人用户所获得的在线视频服务产生根本影响。甲公司的被诉行为，一方面破坏了aqy公司基于经营自主权对会员帐号所做的限制，另一方面亦导致普通用户无需向aqy公司支付会员费用，或以观看广告为代价获取免费视频，而可以通过租赁帐号的方式获得aqy公司提供的会员视频资源，不仅破坏了aqy公司视频网站的运营模式和盈利方式，也使得aqy公司的交易机会、会员收入及用户流量等受到实质影响，即直接损害了aqy公司基于视频服务所产生的经营收益。从长远来看，被诉行为也将逐步降低市场竞争活力，破坏竞争秩序和机制，阻碍网络视频行业的正常、有序发展，并最终造成消费者福祉的减损。
关于甲公司认为aqy公司对用户使用账号的相关限制是格式条款的意见，一审法院认为aqy公司虽在协议中对使用主体、使用平台、使用方式和目的等方面进行了限制，但并未排除个人用户获得会员视频服务的主要权利，亦无加重此类用户责任之情形；且甲公司也无权据此否定其实施被诉行为的主观恶意，亦无法抗辩其行为合法正当。对于其该项抗辩，一审法院不予支持。
综上，甲公司的被诉行为违背了诚实信用原则和商业道德，损害了aqy公司的合法权益，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条构成不正当竞争。
二、甲公司应承担的法律责任
aqy公司要求甲公司赔偿经济损失的诉讼请求，一审法院予以支持。关于经济损失的具体数额，aqy公司提出了三种计算方式；甲公司则认为应当以其提供的后台交易数据所反应的获利情况计算赔偿数额。
针对aqy公司的相关意见，一审法院考虑到：第一种计算方式中使用的交易次数为前台显示的交易次数，但结合现有证据，可以确认提供爱奇艺会员账号租赁的商品确实存在购买错误赔、货架等服务的情况，由此增加的交易次数应当予以扣除，但该种计算方式中尚未扣除；第二种计算方式按照每天增加相同的交易次数为依据进行计算，缺乏合理性；第三种计算方式中使用的10%的比例数字为假设，缺乏事实依据。综上，aqy公司所提出的计算方式难以确定其因本案被诉行为所受的实际损失数额。
针对甲公司的相关意见，甲公司虽提交了后台交易记录，但是其错误赔、货架的交易记录明显不完整，已提交的交易订单与显示的出租次数、要扣除的出租次数无法对应，亦缺乏证据支持。故甲公司提交的后台交易记录尚不足以证明为完整、真实的交易情况，亦难以据此确定甲公司的获利情况。
基于此，由于aqy公司的实际损失和甲公司的违法所得无法确定，一审法院综合考虑如下因素酌情判定赔偿数额：
第一，被诉平台以租号为主要业务，甲公司应当知晓aqy公司的VIP会员服务以及针对VIP会员帐号设置的限制和规则，但其仍提供租号服务用于营利，主观过错明显；
第二，甲公司的被诉行为不仅造成aqy公司相关会员收入减少，也造成其流量损失；
第三，被诉行为持续时间较长，且涉及“GG租号”安卓端、“人人租号”安卓端、“GG租号”PC端、“GG电竞”苹果端四个平台，其中第三方网站显示“GG租号”安卓端下载量达482.6余万次；甲公司主张涉案四个端口共用数据，但并未提交证据予以证明；
第四，被诉行为持续期间自2017年4月21日至2019年10月18日，持续时间较长，且甲公司围绕租号服务提供了多项收费服务；
第五，GG租号安卓端中共存在172个与爱奇艺账号租赁相关的商品，交易次数共计40931次；人人租号安卓端中共存在165个与爱奇艺账号租赁相关的商品，交易次数共计36918次；GG租号PC端中共存在172个与爱奇艺账号租赁相关的商品，交易次数共计44794次；GG电竞苹果端中共存在209个与爱奇艺账号租赁相关的商品，交易次数共计54492次，上述交易次数为30天内出租次数；同时，亦考虑到在上述交易次数中包括因购买相应服务而增加的次数；
第六，甲公司提供的后台交易数据存在诸多瑕疵，明显不完整，所获营利数额与其经营规模和经营时间明显不匹配，甲公司应自行承担由此产生的不利后果；
第七，被诉平台亦提供其他视频网站的会员帐号、游戏帐号的租赁服务。
综上，一审法院依法酌定赔偿数额为100万元。关于aqy公司主张为本案所付开支中的合理部分，甲公司应一并予以负担。
综上，依照《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条、第十七条以及《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之规定，一审法院作出判决：
一、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甲公司赔偿aqy公司经济损失100万元及合理费用3万元；
二、驳回aqy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的，应当依照修改前的《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二审认为】
一、被诉行为是否具有不正当性
根据aqy公司提交的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哔哩哔哩会员服务协议，可以确认视频网站用户账号一人一号、会员账号禁止转租、转借是现阶段视频行业的基本商业规则，视频网站基于其会员管理制度，进一步辅助其作出资源采购、广告投放等商业决策。甲公司的被诉行为，一方面使得意图使用会员权限的用户假借别人之名，使用爱奇艺网站的会员服务；另一方面，也促使出租方为了扩大租号收益而出现一人利用不同身份注册、囤积多个会员账号的情形。甲公司正是借助了aqy公司所具有的广泛会员用户和非会员用户基础，利用部分用户意图通过租赁账号来获取不当利益的心理，使被诉平台获得了大量用户专门从事会员账号租赁并据此牟取高额收益。即使最终的账号租赁由用户实施，但甲公司搭建被诉平台、设置影视租赁专区，为视频行业普遍禁止的账号租赁行为提供了条件，显然违背了视频行业的诚实信用原则和基本的商业道德。
被诉平台均以“租号”为主营业务，甲公司不可能不知晓aqy公司的会员服务以及针对会员帐号设置的限制和规则，即会员帐号不得租用、借用、转让、分享或售卖，但其仍提供了会员账号租赁的平台。同时，还通过商户、错误赔、货架等服务项目，以此提高出租方实现账号租赁的交易机会，上述情形均
表明甲公司显然具有主观过错。
根据涉案公证书内容可知，甲公司通过在每笔订单中向出租方收取15%-20%的手续费以及2%的支付宝提现手续费，可以从账号租赁交易中直接获取经济收益；同时甲公司还通过商户、错误赔、货架等服务项目，向出租方收取服务费，并通过上述服务扩大交易规模、吸引用户流量，进一步通过流量变现获得收益。
故甲公司通过爱奇艺会员帐号租赁服务，为自己带来直接收益或流量收益，取得了本不享有的竞争优势。综上，一审法院认定被诉行为具有不正当性并无不当，本院予以确认。
二、aqy公司的合法权益是否因被诉行为受到损害
aqy公司作为互联网视频行业的经营者，不仅需要投入高昂费用以获取优质视频资源，同时亦需负担视频存储所需的服务器、带宽等等其他成本用于经营。为持续向用户提供高质量的视频资源，aqy公司针对不同类型的用户采取差异化的经营策略。如本案证据显示，aqy公司制定了相应的会员标准和会员规则，成为会员后，会员可享受对应的特权，如“蓝光1080P”“跳广告”“赠送影片”等；如不购买相关会员，则需观看广告以获取免费视频。同时，aqy公司亦通过与用户的服务协议等约定，结合技术手段对相关会员帐号的使用范围予以明确限定，如不得将会员服务通过非爱奇艺明确授权的方式在爱奇艺账号之间转移，未经爱奇艺明确授权而赠与、借用、租用、销售、转让会员资格等。aqy公司正是通过前述正当经营行为，向用户提供付费会员服务或通过投放广告收取广告费，以获得相关的合法权益，这种合法权益为市场所需，亦符合市场的激励机制，属于反不正当竞争法应予保护的合法权益。
根据aqy公司涉案服务协议的相关约定，会员用户显然指个人用户，且会员帐号以租用、借用、转让、分享或售卖等以商业为目的的使用形式均在禁止范围之内。aqy公司对于会员用户类型、使用场景等进行限制，既是其为经营活动得以顺利、安全开展而进行的必要设置，亦不会对消费人数和消费时间有限的个人用户所获得的在线视频服务产生根本影响。
甲公司的被诉行为，一方面破坏了aqy公司基于经营自主权对会员帐号所做的限制，另一方面亦导致普通用户无需向aqy公司支付会员费用，或以观看广告为代价获取免费视频，而可以通过租赁帐号的方式获得aqy公司提供的会员视频资源，不仅破坏了aqy公司视频网站的运营模式和盈利方式，也使得aqy公司的交易机会、会员收入及用户流量等受到实质影响，即直接损害了aqy公司基于视频服务所产生的经营收益。从长远来看，被诉行为也将逐步降低市场竞争活力，破坏竞争秩序和机制，阻碍网络视频行业的正常、有序发展，并最终造成消费者福祉的减损。
因此，甲公司的被诉行为违背了诚实信用原则和商业道德，损害了aqy公司的合法权益，构成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条规定的不正当竞争行为。
三、甲公司应承担的法律责任
aqy公司要求甲公司赔偿经济损失的诉讼请求，于法有据，本院予以支持。关于经济损失的具体数额，aqy公司主张的计算方式难以确定其因本案被诉行为所受的实际损失数额，一审法院对此已进行论述，本院予以确认。至于甲公司有关根据其侵权获利计算赔偿数额的主张，甲公司虽提交了后台交易记录，但是其错误赔、货架的交易记录明显不完整，已提交的交易订单与显示的出租次数、要扣除的出租次数无法对应，亦缺乏证据支持。故甲公司提交的后台交易记录尚不足以证明为完整、真实的交易情况，亦难以据此确定甲公司的获利情况。此种情况下，
由于aqy公司的实际损失和甲公司的侵权获利均无法确定，一审法院结合本案证据情况，综合考量多方面因素酌情确定赔偿数额，其相关论述详尽，说理充分，本院认定其酌定的赔偿数额100万元和合理开支3万元尚属合理，故均予以确认并不再赘述。
综上，甲公司的上诉请求均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